以不必再煉了。”
“什麼!”暗提帝一聽此言,勃然大怒。
跪在地上的方士們個個嚇得面無人色。
暗提帝想起自己吞服了不少這類丹藥,頓時無限恐懼襲上心頭。
“這些方士竟敢拿寡人的性命開玩笑,把他們全都推出去斬了!”他不由分說地怒聲下令。
五名方士嚇得哀聲痛哭求饒,仍無法改變暗提帝的命令,一個個被侍衛架走。
焰摩對暗提帝殘忍的行徑厭惡地皺起了眉頭,那些方士們尚有十年壽命,卻因為他不經意脫口而出的話而提早送命,他覺得萬分愧疚。
這就是他最不顧與人相交的原因,每個接觸過他的人總會莫名地改變了命運。
“皇上,請留下他們一命。”他忍不住開口替那些倒媚的方士們求情。
“他們想要寡人的命,可惡之至,寡人決不輕饒!
“皇上,他們煉的丹藥也並非全無用處,只不過需再加上幾味石藥便可煉成延年益壽的‘九轉金丹’,不過煉此丹需要人力,還是請皇上留下他們的命吧!”本不想讓暗提帝知道煉成“九轉金丹”的真法,但為救這幾條人命,他也只好說了。
暗提帝聞言,雙目放出光彩,立刻命侍衛放了五名方土,回身滿臉喜色地問焰摩。
“這‘九轉金丹’需煉多久?”
“十年。”他不假思索地說。
五名方士聽了焰摩開出的時限,個個感激涕零,都慶幸自己還能多活個十年。
“十年,這……”暗提帝垮下雙肩,有點歉歡。“寡人還能等十年嗎?”
焰摩微掀長睫,淡淡一笑。這世上凡人不論是雄霸天下的君王,或是市非草芥小民盡皆怕死,無人例外。
“皇上當然還能等十年。”他早已透見暗提帝尚有十一年的壽命,只不過死因不是服用過量丹藥,而是被皇長子密謀毒死。
暗提帝聞聽此言,滿懷喜悅與熱望,情不自禁縱聲大笑。
“好、好!焰摩,寡人的‘九轉金丹’全靠你完成了,哈哈哈……”
焰摩面無表情,強壓抑下對那貪婪笑聲的厭惡。
是莫測因緣的牽引,方才將他留在這裡,一旦他尋到了要找的人,誰也留他不住。他若走了,那“九轉金丹”不管煉上十年或二十年,都是永遠無法煉成的。
焰摩自從住進皇宮後的一處小別所——“神霄居”後,便在平靜如死湖的宮中掀起了一陣不小的波瀾。
他神秘莫測的氣質,一雙眼瞳彷彿看透世事般晶冷析透,不僅通曉史詩經典,並且精於天文、地理、河圖、歷數及陰陽之道,加上他受命為暗提帝煉製“九轉金丹”,暗提帝對他不敢怠慢,甚至禮敬有加。慢慢地,他便成了暗提帝商議要事的人,無一倖免地降服在他非凡的氣勢與神秘的魅力之下。
向來在宮裡享受慣了被痴迷尊寵目光環繞的梵天公主,獨一無二的地位硬生生地被焰摩佔去,讓她積了一肚子悶氣無處發洩。
就像現在,她浸浴在熱水池子中,舒懶地閉眸嘆息,當水溫漸涼時,卻不見宮女過來加添熱水。
“妙兒不是提水去了嗎?為什麼這麼久了還沒回來?”她不悅地問。
“唉,多半又是不小心看見焰摩了。陪侍在側的小富女撐著肘,酣然輕嘆。”任誰都是這樣,一看見焰摩就發呆,然後得花上半天才回得了神。“
梵天倏地瞪大眼睛——又是焰摩!
“可惡!敢清宮裡所有的女人都著了他的魔了!”她怒手一揮,打得浴池水花四濺。“那個鳩佔鵲巢的臭男人現在在什麼地方?”
“大概是在內苑獵場的箭靶那裡。”小宮女怯怯地答道。
梵天越想越氣,心頭如滾油燃燒,矯捷地一躍而起,隨手披上薄衫,一身溼膝地衝出琉璃窗。
她果然在獵場上找到焰摩,一群鶯鶯燕燕將他包圍住,他正彎弓搭箭,漫不經心瞄準遠方的箭靶,姿態英挺迷人,連她都不由自主地移不開目光。他鬆開手指,咻地一聲,鋒利的箭穩穩射中靶心,接著便聽見圍著他的鶯鶯燕燕發出迭聲驚歎。
梵天收回神,仔細一瞧,那群鶯鶯燕燕中有她的兩個姐姐日天公主和水天公主,還有她琉璃宮中的兩名宮女妙兒和梨兒。
看見一桶水躺在妙兒和梨兒的腳邊,她們卻直望著焰摩痴笑不迭,看到此情此景,她便按捺不住一股無名怒火。
“我在泡冷水澡,你們兩個在這裡幹什麼!”她氣憤地殺過去,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