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拉拉扯扯像什麼樣子”
穆通急忙放開她道:
“那你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怎的好好的就病了”
巧蘭看他一副著急的樣子,不禁撲哧笑了,眨眨眼望著他含糊的道:
“怎麼回事,想來是日前著了暑氣也未可知,我又不是大夫,那裡能知道根底,不然你師父還來做什麼”
穆通一愣,倒是暗暗放了心,即是巧蘭都如此說,想來是不礙事吧,目光還是忍不住向裡頭不停張望。
寒清搭在謝橋的手腕片刻,微微皺眉,心裡不禁有幾分奇怪,師兄這樣著急喚自己前來,她還以為謝橋真得了什麼急病,如今從脈上卻瞧不出什麼症候來,平穩和緩,倒是沒病的脈象,不禁抬頭,正對上謝橋晶亮明澈的眸子,仿似有些閃爍。
寒清方抬起手問道:
“身上可覺得那裡不好”
謝橋硬著頭皮道:
“不思飲食,身上有些乏,除此倒也無其他不好的地方”
說著掃了邊上的巧月一眼,巧月低聲道:
“我家姑娘素來有個擇席的毛病,在王府裡住的這些日子,晚上竟是都睡不很踏實的,想來若是回府裡去好生歇養一陣便好了”
寒清目光一閃,站起來點點頭,向外走了兩步,回頭又瞧了謝橋一眼,眼睛裡竟透出幾分笑意來:
“如此,我知道了,小丫頭放心吧”
謝橋不禁長長鬆了口氣,心說這寒大夫倒是個聞絃音而知雅意的機靈人,遂淺淺一笑道:
“如此有勞寒大夫跑這一趟了,巧月替我送寒大夫”
穆通跟著寒清出了侵香苑,停住腳步回頭望了望裡頭,心裡有幾分依依不捨,寒清過來一巴掌拍在他的頭上:
“瞧什麼呢,魂兒都沒了”
穆通臉一紅,有些磕磕巴巴的道:
“沒。。。。。。沒什麼”
寒清豈有不知道他那點子心事的道理,微微嘆口氣道:
“立了秋,你就回南豐去吧,你本來是大師兄的弟子,早就該出師了,總跟著我在保和堂也沒什麼用處,還是儘早去擔起你身上的擔子是正經”
穆通一愣,低低叫了聲師傅,卻沒說什麼,知道師父說的不錯,自己的確該回去了,父皇那裡已然派人來了幾次,父皇年事已高,且近年身體也不大好,膝下只有自己這麼一個皇子,南豐國是他不可推卸的責任,而且一回國,就會有幾場婚禮等著他。
聯姻一向是新君登基,最直接有用拉攏各方勢力鞏固權力的法子,也是自己的宿命,他知道師傅這是在提醒他,早就已經沒有選擇自己喜歡的女子的權利,他的婚姻是平衡各方利益的工具,個人意願並不重要,況且退一萬步講,即便他能按自己的心意娶妻,謝橋何嘗會願意嫁給他,穆通心裡其實很清楚,在謝橋眼裡,自己只是個逗弄著有趣的木頭罷了,想到此,穆通不禁黯然,。
跟著師傅在廊間行走,剛到了前面岔路,便見掌府官正在那邊候著,見著他們忙道:
“王爺有情”
寒清腳下微微一滯,回頭略略掃了穆通一眼,跟著掌府官向竹影軒行去,心裡不禁有幾分疑惑,一路細細想這件事,怎麼想怎麼覺得詭異,師兄的性格她可以說非常清楚,並不是個對這些瑣事上心的男人,尤其說白了,謝橋既不是他的妻,也不是他的妾,他這樣著緊為那般。
寒清帶著滿腹的困惑進了竹影軒,歷琮之一見她就問:
“如何?什麼病?”
雖說還是和平常一樣鎮定,只是熟知他的寒清,卻聽出了話裡明顯的急切。寒清望著他沉吟半響,忽然就明白了,細想起來也並非不可能。
即使同為女子,寒清也覺得謝橋完全稱得上是難得一見的佳人了,且兩人前面還有那麼一段陰錯陽差的事情,那時候她就記得,師兄對女扮男裝的謝橋頗為喜愛,雖然那時候也許是出於一片愛才惜才之心,但是那時已經種下了因,此時這個果結的便順理成章了。
今天是寒清第一次見到女子打扮的謝橋,也頗有驚豔之感,論姿色,也不能算傾國傾城,但氤氳周身的那股子韻味卻難得,躺在那裡,輕聲細語的說話,整個人就似一株靜靜開放得蘭花一般,清華其外,澹泊其中,優雅而高潔,引起師兄這樣男人的中意,彷彿也是意料中事,連穆通不都開竅了嗎,只是那丫頭可聰明的緊呢。
想到此,寒清決定幫她一幫,斟酌言辭緩緩的道:
“雖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