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提家去的事情呢,裝糊塗的本事,從來橋妹妹都是最拿手的,可就是這樣,男人們才越發喜歡她”
這話說得有幾分酸溜溜,翠翹卻知道不能再勸,只是心裡頭也替謝橋擔了份心,不知怎的,倒是一頭扎進了這亂七八糟的事中來,也不知道王爺心裡怎樣想的,即便有些想頭,恐也難如願吧。
謝橋出了玉蘭軒,不禁長長鬆了口氣,巧月低聲道:
“姑娘,這府裡頭咱們可不能留了,您是沒瞧見,剛頭王妃那眼色,竟是陰沉非常的,晚了恐生出許多齷齪事來”
謝橋向前走了幾步,轉過連廊,見四下通透無人才道:
“你悄悄去讓可靠的人送個信給父親,讓他尋個藉口來接咱們回去,到時候王爺再攔也不能了”
巧月應了聲,轉頭匆匆去了。謝橋進了侵香苑,便吩咐巧蘭說晚上若是王妃那邊有人來請,就推說身上不好,不過去叨擾了。
坐在窗下的貴妃榻上,謝橋不禁細細回想,不是她自作多情愛胡思亂想,鎮南王歷琮之對自己彷彿有些不一樣的好感,這種感覺今天尤其清晰,她手裡拿著棋子,即使沒抬頭也能感覺到對面盯著自己的灼灼目光,那是一種屬於男人的目光,並不陌生,秦思明經常用那樣的目光瞧著自己。
秦思明是自己的未婚夫,自然無可厚非,可這種目光出自歷琮之身上,就不禁令人毛骨悚然了,謝橋從來不覺得自己夠得上紅顏禍水的標準,雖說長得的確不差,可即便與周側妃相比,也還是差了一些,更別提那位傾國傾城的杜側妃了。
那日陪著玉蘭在花園裡散步,第一次見到那位杜側妃,遂驚豔非常,大約因為是異族,五官深邃,面板晶瑩,明豔不可方物,且渾身上下有那麼一股與生俱來的驕傲和貴氣,這種驕傲貴氣謝橋只在如玉身上見過,那是一種生下來就擁有的優越感,氣勢上,玉蘭這個正牌的王妃已經落了下乘。
更別提那些環肥燕瘦的姬妾們,擁有眾多美女的歷琮之,會看上自己這樣一個青澀稚嫩的蘿莉,彷彿不大現實,可是謝橋覺得自己的直覺不會錯,大凡男人的心思也是難以猜測,喜新厭舊也是天性,謝橋可不想和厲琮之有什麼牽扯,從哪方面講,他都是個危險人物。
想到這裡,不禁想到了秦思明,也不知道他如今怎樣了,上次來信說老王妃病了,府裡彷彿出了些什麼事,含含糊糊說的不甚清楚,只催她儘快回京去,老太太那裡也催,本來謝橋還想待一陣的,這時候卻突然覺得,回京也許是目前最好的選擇。
到了晚半晌,玉蘭那裡果然讓婆子來請,巧蘭便按姑娘交代的推脫了去。婆子回到玉蘭軒回話,玉蘭還沒說什麼,歷琮之就道:
“剛頭不還好好的,怎的這麼會兒功夫就病了”
婆子偷偷掃了玉蘭一眼,只得吱吱嗚嗚的說:
“老奴去的時候,謝姑娘正躺在榻上,臉色瞧著是有些不大好看呢”
玉蘭揮揮手讓她下去,輕輕笑道:
“王爺那裡知道,橋妹妹自小身子嬌弱,那時候都說是個養不大的,姑母為此可愁得不行,後來姑母去了,不知怎的大病一場後,倒漸次好了起來,可畢竟有些病根留了下來,三朝五夕時常肯病,在京裡的時候,那邊府裡的老太太那樣精心調養了幾年,才是如今這樣了,想來在雲州這兩年,有些勞心勞神的,勾起了舊疾也未可知,索性不要擾她,讓她好生歇養幾日便好了”
歷琮之道:
“這個我到真是不知道,瞧她平常極精神”
說著急喚了掌府官進來吩咐:
“你去保和堂讓寒清過來給那丫頭好好瞧瞧吧,若是有什麼舊疾,還是儘早調養方好,如今才多大年紀,倒是成了病秧子,將來可怎麼著”
玉蘭臉色一僵,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有些發愣的望著歷琮之,覺得心裡忽的燃起一把火來,灼的五臟六腑都是難受非常。
謝橋哪裡想到自己裝病罷了,最後倒是把寒清招了過來。連帶著穆通那個大麻煩也跟了來,正是弄巧反拙了。
避桃花謝橋回京城
寒清被巧月迎進了侵香苑裡間,穆通卻只得留在外間堂屋裡頭等候,即使雲州風氣開放,穆通一個成年男子,進去一個女孩起臥的地方也是不妥當的,可是心裡真有些心急,對於謝橋,穆通是拿不起又撩不開,這些日子鬱悶不已。
巧蘭捧了茶來,他忙拉住她問道:
“到底怎樣了,前些日子不還好好的”
巧蘭被他一拉扯,臉色微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