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窖裡取了那冰梅酒來,咱們幾個邊對弈,便吃酒倒更好,待到了晚些時候,咱們再來划船,也比頂著大太陽的好些”
秦如玉卻道:
“好啊!我昨個一來了就說要吃冰梅酒,你言說日子不足,味道不醇厚,怎麼,這才一天不到的功夫,日子就足了”
秦思明難得的嘿嘿一笑道:
“總共去年才得了這麼幾罈子,若是被你這酒鬼嚐了一口,說不得就要磨著弄走了,哪裡還能留下點滴來”
秦如玉嘟嘟嘴道:
“切!小氣的樣兒,等將來你娶了媳婦,我看你還這等摳門不摳門了”
秦思明俊臉微紅,卻也拿她沒法子。
他兩人你來我往的鬥嘴,其它人卻瞧著甚是新奇,因絕少看到秦思明吃癟,更覺分外有趣。也都喜歡秦如玉灑脫不拘的性子,不上一會兒功夫,就都熟絡自在了起來。
迷女色大老爺入局
再說那錢家老爺,使喚銀子給大兒子捐了個同知,並且置辦了宅子,惦記著把永平城的生意漸次移挪到京城來。一個是羨慕天子腳下達官貴人扎堆,銀錢好賺。另一個永平城裡自他爹死後,他們幾個兄弟為了家產有些不和睦。那些田地還倒罷了,只城裡的鋪子都知道是個最能生錢的,卻都瞄著呢。
若說以前他也是不捨的,如今到了京城來一瞧,才知道永平城那點買賣算什麼,只在這裡剛開了一個鋪子,一月來的銀錢來往,就比永平城裡幾個鋪子一年的還多。
眼界寬了,心思也活絡了,卻也不把永平城的鋪子瞧在眼裡,私下和昌武商量著,索性把永平城的鋪子全部兌給幾個兄弟,不要現成的銀錢,只用他們手裡的田地來換,地才是根本,有了地,就有收成,仍然做他們的老本行,糧油鋪子必不會少賺的。
在京裡開鋪子,還能把官員們每年的祿米低價收來,轉手和老農手裡的好糧食調換,兩鬥換一斗,他們都要樂的不行呢,最起碼多了一倍的糧食,夠一家子填飽肚子了,比守著那點子好糧食捱餓強多了。
父子兩個商量妥了,昌武就連夜回了永平城辦事,錢老爺一邊打理鋪面找夥計,一邊和錢劉氏商議著給昌文說門體面的親事。
如今雖說官不算大,但最起碼名聲好聽了,要去攀附那官宦之家,也算有些根底兒,兩口子心氣兒高。把京城幾家高門大戶的掂量了一遍,數得著的還是那幾家,要說何家最是個近便好的,卻也知道如今劉氏纏綿病榻,姐夫又一向最瞧不上他們,趁早別討那沒趣。
錢劉氏低聲道:
“我聽慕容夫人說,她們家姑太太家裡倒是有幾個庶女,你也曾見過,就是那位謝姑娘的幾個叔伯姐妹”
錢老爺一聽頭搖的跟撥浪鼓似地:
“你這可不是大白天裡說夢話嗎,你姐姐那府裡咱們都攀不上,人家謝府可是伯爵府,世家大族,比那慕容府還要勳貴些,他家的閨女哪裡能許給尋常人家”
錢劉氏卻哼一聲道:
“什麼世家大族,這個老爺倒是不清楚底細的,謝家雖是了不得的高門第,他家的嫡出小姐咱們不敢想,那幾個庶出的謀來卻也不很難”
錢老爺一聽忙道:
“卻怎麼謀來,你倒是說說”
錢劉氏笑道:
“慕容夫人貪財,她家那個姑太太便要加個更字,如今雖說掌管著謝府的家務,卻哪裡是長久之計,聽見說正挖空了心思往外倒蹬銀錢呢,左右這一兩年,人家的長房長孫娶了媳婦過門,就沒她什麼事了”
錢老爺道:
“倒是聽說伯爵府二房裡有個庶出的丫頭,不過年齡比那三姑娘還小些,和咱們家昌文並不匹配的,如今昌文可等不得了,與其每日裡看著他出去花天酒地,倒不如趁早給他娶上一房厲害的媳婦,也好拘管著他些”
錢劉氏道:
“二房的不行,不還有個大房嗎,聽說大房兩個庶女過了年就十三了,先定下親,等過了年,就能操持著辦了,也算合適,左右昌武房裡早有了幾個通房的丫頭,也不急著圓房”
錢老爺搖搖頭道:
“我瞧著不好成,那可是正經襲爵的大房裡頭,即便庶出想來也是金貴非常的”
錢劉氏哧一聲道:
“什麼金貴,沒銀子,狗屁也不是,那慕容夫人說了,那位大老爺成天的花天酒地嫖妓宿娼的,瞞著老太太在外面打的饑荒多了去了,如今手頭正緊,咱們從他哪裡入手,只要你不心疼銀子,說不得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