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不願讓自己閒下來。要是今天不見他倒罷了,可既然見了,心裡總不免泛些波紋。事到如今,他竟是忘了與他分開的理由。
“如果……”
解雨臣輕輕地嘆,闔上櫃子的大門。
解雨臣把自己扔上床,倚著床頭,不免又想起十三年前他也是倚在床頭,而那人的薄唇開開合合,說出這麼句話來——解雨臣,你挺讓人心疼的。就這麼想著,想著想著,也就睡了過去。
黑瞎子站在屋外,舌尖一滾,輕輕一句繾慻的“花兒”就那麼飄了出來,煙煙繞繞,纏了屋裡人的心。
屋外秋蟲啁啾了一夜,秋處露秋寒霜降,白露時節也到了。
謝晉把解雨臣喊醒。自來淺眠的解雨臣昨晚卻睡的極熟,熟的他自己都訝異。不過他沒時間訝異,急匆匆趕到機場坐上飛機,一路上思來想去怎麼處置鬧事的,吳邪昨晚發簡訊來說他回長沙了,不過先鋒還要他解雨臣當。
所以解雨臣似笑非笑的坐在太師椅上,三指託著茶盞,似在欣賞粉彩琉璃盞上的花紋。
“解語花,你一北京人來長沙湊什麼熱鬧,我們和吳家之間的事……啊!”
解雨臣收回手,摸出手帕擦擦手指。
“我倒是不知道,四阿公手下這群畜生,挺能折騰。”解雨臣漫不經心的掃視過低下的人,揮手讓人把暈了的斜三拖下去,坐直了身體接過謝晉重新遞來的茶盞,“我管不著?你們是不把吳家放在眼裡,還是不把解家放在眼裡?各位,這天,還沒變,把傘都給爺收起來。”
“可你也不能怪阿三說話直,花兒爺,上次三爺在我們不好說什麼,現在三爺真沒了,北京那麼大地盤我們也不想,可南邊又不是您地界兒,要說話也是小三爺啊。”魚販細聲細氣的叫喚著,解雨臣輕輕地笑了一聲,手裡第二個茶盞碎在魚販襠上。
“別哼哼,你那聲音好聽,爺消受不起。關注你那嘴,別讓爺手底下人把你剁地拼都拼不起來。”解雨臣看著疼的喊都喊不出的魚販,溫柔一笑,“誰還有話?”
底下霎時沒了聲音,解雨臣舒舒服服的靠在椅背上,擺擺手拒絕了謝晉遞來的第三個蓋碗,“不了,這茶錢挺貴,五千一杯的武夷大紅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