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愚蠢的理由?
“現在才十一月,哪有什麼初雪!”他聲音好大,顯然仍沒消氣。
“那我就在箱根待到下雪。”她任性地回話。
“你是不是最近內分泌不協調,所以才亂髮神經?”任立允眯起眼睛看她,因為他完全不相信她會只因要看初雪而千里迢迢遠赴箱根。
“你知不知道你這幾天的冷漠差點把我逼瘋?我心裡想,既然你不要我,我就到箱根去看雪,因為我相信等到冬季過完,春天來的時候,我一定有勇氣重新出發,讓你再愛我一回。”
關於她的告白,他又開始不知所措,但內心的確頗戚動。望著她好一會兒,他才和緩地摟住她的肩,雖然久久不能言語,內心卻不斷感謝上天讓他倆相遇、相愛。他的吻再次印上她的額頭,幸福的感覺溢滿心間。
“答應我,下次出遠門,務必找男主角作陪。”他悠然一笑,瞬間化解多日來強裝的漠然。
“原來你也想去玩一玩啊。”寧天童點點他的鼻子,測試它有沒有變長。離不開她就早說嘛,幹嘛搪塞一些亂七八糟的理由。
“回家吧。”
寧天童停住腳步不動,只是嘟著嘴問他:“回哪個家?”
“回任家。因為我要將你綁死在身邊,否則你過兩天又逃了,我可受不了一天到晚跑機場。”
“放心好了,如果你三點之前沒趕到,我會說服自己改搭明天的班機。”寧天童笑得很邪惡,心裡感謝母親很配合。
“原來你是故意的!”任立允這才恍然大悟自己深愛的女人有多詭計多端,原來他著了她的道仍不自知。
見他忍不住挫敗的恥辱,連連哀聲嘆氣,寧天童心中一陣竊喜,她拿出自己編的幸運帶,套在他手上。
“做什麼?男生戴這個很難看。”他有點嫌棄她的心意。
“我要你時常感到我的存在。”她霸道的說,不容得他不依。
“我會被笑!”他還是很不甘願。
她從隨身包包裡再掏出另一條去年在東京買的黑色項鍊,“還是你要戴這一條,我不反對。”
“好醜!我寧願選擇手上這一個可笑的玩意。”他皺眉道,難掩心中的嫌棄。
“那就少羅唆。”她嬌媚地挨在他身邊,巧笑倩兮,心裡好得意他沒有太抗拒戴上她親手編織的幸運帶。此時的她說有多明媚就有多明媚,果然戀愛中的女人最美。
他們手挽著手,不停地爭論美與醜的定義,這才發現兩人的審美觀有著極大的出入,任立允開始擔心自己的房子有被大肆整修的危機。
寧天童住進任家三、四天,發現任母對她滿意得不得了,舉凡寧家列祖列宗,到姻親三代,任母都調查清楚了,雖說自己沒什麼怕人知曉的醜事,但她還是有點受不了任母慎重其事的身家調查方式。
就像現在,任母美其名拉她出來逛逛街,其實是想觀察她處世的態度及偏好的事物。
寧天童表面上一直不厭其煩地扮演任母幻想中的媳婦角色,因為她不希望日後有婆媳問題產生。但實際上,她偽裝得有點累了,她萬萬沒想到當一個行事謹慎、舉止靦腆的小女人會有這麼困難,足可見她離未來婆婆心中的標準媳婦還有一大段距離。
“天童,你真是為了成為我們任家媳婦而生的。”
逛街逛了一個段落,她們才在一間設計優雅、氣氛柔美的咖啡屋坐定,任母便迫不及待地將稽核的結果告訴她。
寧天童忍住想翻白眼的衝動,面帶微笑、語帶羞澀地應了一聲“嗯”,便將頭低下。
“既然你也同意,那麼我回去就和你任伯伯商量,儘快讓你和立允結婚,這麼一來,我也可以早點抱孫子。”任母兩眼發亮,自顧自地說著,完全沉浸在自己築起來的喜悅當中,忽視了寧天童越來越扭曲的臉孔。
立允這個當事人婚都還沒求呢,怎麼為人父母的反而心急起來?
寧天童實在不忍心打斷任母正在作的美夢,可是為人還是得實際一些,不是嗎?
“任媽媽,現在說結婚還太早,立允不見得想娶我。更何況孫子已經有了,也不急著要生——”
“急!當然急著生!我想抱孫子想好久了。”任母語氣急促的說。她得拉攏天童和自己站在同一陣線上才好,免得兒子結了婚後,反而與她這個做母親的越來越生疏。
寧天童不解任母的激動,但以她這三、四天的觀察,她發現任母不疼愛任書境確是事實。
“立允說,兒子有一個就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