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今天就可以讓你流花功練至大成。〃
我慢慢的沉澱下心緒。
明宇……行之……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已經與我沒有關係了。
一股微涼的真力從背心透入,沿著經脈行遍全身。
我放鬆了身體,閉上眼,什麼也不去想。
冷香八十八
好象半邊身子浸在水裡,另半邊置於爐中。一半寒意凜凜,一半燙得象要化掉。
身體好象失去了重量,在虛空中飄浮,聽不到聲音,看不見東西,聞不到氣味……一時又好象是灌滿了鉛末,直直的向下墜,手腳都沒有力氣,找不到依託,抓不住一線希望。
我怎麼了?
混混噩噩間,往事破碎雜亂的閃光如一場浮光掠影的夢境。
惶恐的開始,明宇的冷淡……冷宮裡無聲的黑暗和陰寒,想抓住些什麼,想證明自己活著並存在著……後來,和明宇漸漸熟悉,相依為命的時光……
全是,假的呵……
自己一直緊抓著不放,以為可以安心依恃的一段過往。
原來沒有一點是真的。
冷……感覺不到什麼地方在冷,可是那種感覺緊緊包上來,無處不在。
我象一個認真的,拼命的孩子,小心翼翼的建設自己的沙堡。可是沙堡是沒有根基的,建在一片潮來潮往的沙灘上。我以為自己建成了一座城堡,擁有了一個可以躲風避雨的小巢。可是一個浪頭湧上來,沙堡化為烏有。
原來沙還是沙。
我還是一個飄泊無根的遊子。
寒冷的感覺慢慢褪去,身體又熱起來,象是泡在一池深水裡,隨著水溫變化而變化,上摸不到天,下挨不到地。
空虛的,飄搖的感覺,讓我覺得無以名狀的恐懼。
忽然不知道哪裡有一聲清脆的響聲,遠遠的,微弱的,卻象春雷一樣驚醒蟄伏的意識。
眼皮似乎壓上了石頭,費了好大力氣才睜開。
一線天光耀的我睜不開眼,身體軟的象是抽去了所有的骨頭,別說動,就是這麼一動也不動的趴著,也覺得虛軟脫力。
眼珠無力的轉動,看到蘇遠生慢慢的下榻,理了理衣袍,動作緩慢而從容。
〃蘇……〃
聲音一出口嚇了自己一大跳。
怎麼回事?我的聲音怎麼是這樣?
啞的象是破風箱一樣,比原來低了很多。
〃好了。〃他說:〃只是你所有的真力方才都被我導引去衝穴擴脈,現在的虛脫是正常的。再睡一夜,明天你就好了。〃
我試著動動手指頭,很困難。
〃流花功、已經練成了麼?〃
是我的聲音沒錯,比原來啞了很多,終於有點成年的人的感覺了。不過……可能是虛脫的緣故,聽起來氣若游絲,在空曠的石室裡,有點奇異的感覺。
搔得耳朵裡有些癢癢的。
大概是剛變過來的緣故。
我現在最想幹的事,就是找面大的好的鏡子。
看一看自己究竟是不是擺脫了那一成不變的身高和萬年娃娃臉。
蘇遠生沒有再說話,翩然而去。過了沒多會兒那兩個小僮來了,一個抱頭一個抬腳,把我架到寬寬的長凳上,抬回了我原來住的那間客房。
誰幫我更衣擦身我都沒有一點印象,身體的睏倦象排山倒海一樣壓下來,任何精神上的衝動和念頭都要向身體的需要低頭。
我無力的打個呵欠,模模糊糊想著,再醒來,一定先找面鏡子,或者臨水照照,我現在到底變樣沒有。
還有……以前聽人說〃飽暖思淫慾〃,其實少說了一樣……極度睏乏的時候,這個淫慾的生理需求,還得向後排……
我這都胡思亂想些什麼……
黑暗一下子撲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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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醒來的不是眼睛腦子意識,而是鼻子。
聞到一股好濃的肉香。
我鼻翼動了動,又動了動,被那股濃濃的香氣勾的神魂顛倒。肚子跟著也醒了過來,嘰哩咕嚕叫的響亮。
我睜開眼。那小僮幽藍的臉映入視線:〃公子醒了?〃
我嗯了一聲,覺得身體輕鬆舒坦,翻身坐起來。
他捧上盆來,我洗漱梳頭。接著是一大碗的鹹肉粥,旁邊的碟子裡還有煎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