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佩蘭薰香侵襲著她的嗅覺,過往聞著舒服,如今卻透露出陣陣危險的訊息。
她還聞到些酒味,眼角餘光瞥到桌上有幾個酒壺,連忙道:“你、你喝多了吧?”
“這與喝多喝少有何干系,還是說喝多了,你便會答應我的要求?”
“喝醉的人說的話不能信,至於要求更是不能答應,免得你清醒時後悔找我理論。”
沈天洛輕嗤一聲,那緊蹙起的眉頭卻令喬淇感到一陣心酸,他笑起來多好看,何必擺出這樣一副愁雲慘澹的表情。
“我清醒得很,你少哄我,我把你的不悅與排斥看得清清楚楚,但我不打算放手!”
他到底在說什麼?這傢伙根本醉得一塌糊塗了吧!“你有什麼心事不妨說來聽聽,尋我開心做啥?”等等,她突然想到墨盡日方才說的事,墨盡日都知道了,沈天洛沒理由不知情,他應該是為此心緒不佳吧。
燕蝶衣曾說溜嘴,她知道沈天洛與靖王父子不合的事,甚至離家出走,長居在蓮香樓,可自己父親要謀皮,這可是殺頭大罪,也難怪他心情糟了。
“心事……”露出苦澀一笑,沈天洛以自暴自棄的口吻道:“不是什麼事情都能借酒裝瘋說出來。”
“你是在煩惱……你家裡的事吧?”見他沒否認,喬淇大膽地道:“如果你確定了心意,就放手去做。”
親情,永遠是人心中最難放下的罣礙,瀟灑樂觀如她,有時想起過世的父母,仍會掉下幾滴思念的眼淚,孺慕之情是天性,正所謂天下無不是的父母,只要是有良知的人,都不會想要嚐到樹欲靜而風不止的感慨。
她不知道他要怎麼做,但確定他絕不是袖手旁觀之人,如今國泰民安,皇帝算是好皇帝,廣受百姓愛戴,這樣的人要沈天洛去推翻以成就自己的野心,他,不是那種人。
所以他會感到迷惘無措,不知該站在哪一邊,一方是君、一方是父,君臣父子之情難兩全,捨棄哪一邊都不對。
確定了心意,就放手去做……沈天洛那困蒙著憂愁而黯淡的眸子突然綻放光亮,他直盯著喬淇,久久不說話。
這丫頭初見時外表稚嫩,沒交談過誰都不敢相信她是一間大酒樓的掌櫃,但越相處,越讓人對她不敢小覷與好奇,她那雙閃著靈動神菜的慧眸,像是有無盡的吸引力,讓人信賴、放鬆,只要相信她、跟著她的腳步,一切都不會有錯。
喬淇被他看得雙頰飛起紅雲,閃躲地迴避他的視線。她不是不解世事的單純女子,知道這樣的目光代表什麼意思,那裡面有欣賞、愛慕和……掠奪——
思緒驀地被打斷,他的頭備下,迅速攫取她的吻。
隨著他唇舌的侵略,她的身軀被他緊緊擁進懷中,心思被他的吻撩亂,腦海裡一片空白,鼻子裡充盈著那股獨特的佩蘭香氣,就連他鬆開桂桔遠離了她,那股香味依然縈繞在她心間。
片刻後,她回過神,稍平復呼吸後微慍道:“你這麼做是什麼意思?”
沈天洛勾起一抹笑,那自信的笑容恢復了往昔慣有的張揚風姿。
“是你說的,確定了心意就放手去做。”
這天晚上,喬淇直過了子時才闡眼,她輾轉反側半天,心裡煩躁得要命。
都是那沈天洛!害得她一閉眼腦中就浮現兩人唇齒交纏的親密畫面,本以為己如枯井般的心這一生不會再為了誰動了情思,誰知……
她清楚的知道他不是晨風,卻一樣無法抗拒他的魅力,甚至,她更喜歡他身上那一股晨風所沒有的集驚不馴的生命力,她喜歡和他鬥嘴,偶爾唱反調,從對峙中感受他頑強的存在感。
實在太過睏倦,這才迷迷糊糊睡去,豈知才到了下半夜就悠悠轉醒,正想起身喝杯水,意外地發現窗外有道黑影,頓時警戒起來。
採花賊?感覺不太像,那人只在門外徘徊,久久不離去,始終沒進門的打算。
喬淇壯起膽子,胡亂套上外衫,攝手攝腳地來到門邊,偷偷用手指戳破窗紙去瞧,一見來人卻是一怔。
直起腰,她索性開了房門,晨曦將明未明之際,屋外仍是昏暗地,她一臉似笑非笑的看著沈天洛。“敢問沈公子幾時改行當樑上君子了,小女子很窮,翻箱倒櫃也搜不出一兩銀子。”長睫扇了扇,善睞的明眸閃著狡狷的神采。
出乎她的意料,他沒有露出想象中做壞事被撞破的羞赧或尷尬,竟是朝她那魅一笑,“我來劫色。”
喬淇“哼”了一聲,這叫食髓知味,沈天洛的手跟著撫上她的臉頰,她撥了開來,“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