匠斫者,希有不傷手矣”。那咋辦?有辦法!“利而不害”,“為而不爭”;“輔萬物之自然,而不敢為”;“上善若水,水利萬物而不爭”;“損之又損,以至於無為”;“化而欲作,吾將鎮之以無名之樸”;“去甚、去奢、去泰”;“見素抱樸,少私寡慾”。“應無所住而生其心”,“轉識成智”,“無住、無念、無相”。發大願,追求無上智慧,救度一切眾生,建立奉獻的人生觀,絕對“不傷手”!不但不傷手,還馭道自如,願以什麼身為眾生服務,現什麼身,達到“無為而無不為”。
翻到四十五章,“大成若缺,其用不弊;大盈若衝,其用不窮;大直若屈,大巧若拙,大辯若訥。”和前面講的道理一樣不一樣?(答:一樣!)你看老子反覆用“大”表示道的非極性屬性,破我們的識心分別的堅固。如來也用“大”來表達實相本體的絕待之“不二”,開顯我們自性非極性的般若智慧,入佛之知見。老子和佛陀講的都是一個道理,目的是叫你契入實相,超越大小等極性的束縛,達到非極性的“大”,大而無外,無量無邊。
再看四十八章,“取天下常以無事,及其有事,不足以取天下。”
“取天下”是啥意思?這不是秦始皇要征服六國去,也不是希特勒要霸佔世界。這是啥意思?取天下就是淨化心靈。我們的心靈不淨化,惡業無量無邊,所以就“夫物芸芸”,萬事萬物,層出不窮,就有“天下”。“取天下”就是如何降伏其心。《金剛經》講:“應云何住?云何降伏其心?”如來講“應如是住,如是降伏其心。”以啥降伏其心呢?“以無事”!用“無事”來降伏其心。“取天下常以無事”,“天下”就是我們的眾生心啊!水晶球上怎麼樣就無像了?“無事”就沒像啦!你看,水晶球上的紛雜影像就是“天下”,“取天下”就是讓水晶球上無像,無事就無像(相)啦!啥時候就無事了?大家不是常說“於心無事,於事無心”。天下本無事,“何期自性本自清淨,何期自性本不生滅”,“本來無一物”,清淨本然嘛!心上不分別執取時,就沒有任何事情嘛!心上沒有識念,就不攝取不揀擇,也就不二相分割了,自然就沒有對立的外境。
更進一步講,一切外境,萬事萬物,都處理成“自心現量”的一相時,外境不外,“頭頭盡是吾家物,信手拈來不是塵”,這樣就沒有極性的心識了,怎麼能“天下”紛亂呢?!相反地,要是我們二相分別,執著取捨,必然極性心識熾然。攀緣外境,放縱貪慾妄想,滿足感官欲樂,那必然令人“目盲”、“耳聾”、“口爽”、“心發狂”、“行妨”,怎能“天下”不大亂呢?!所以,“及其有事,不足以取天下”,就不能降伏其心。法達給惠能行禮為啥頭不著地?惠能說,你“心中必有一物”。有哪一物?唸了三千部《法華經》,心著於此,就有事了,就有一物了,於是就產生貢高我慢之心,這就叫“有事”。有事就不能降伏其心!傲慢心還在,就是“以身輕天下,輕則失根,躁則失君”,怎麼能“不欲以靜,天下自定”呢?只有“清靜為天下正”。舉這個簡單的例子就說明了“及其有事,不足以取天下”。
這一段還是講轉正覺的。轉正覺咋轉?老子告訴我們以“無事”來轉。啥樣的叫“無事”?正覺心就是“無事”。大道無為,“寂兮寥兮”;實相無相,清淨本然,還有什麼事情?就沒任何事情了。因為,“道常無為”,“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化”;“不欲以靜,天下將自定”。
大道是究竟“不二”,無一物,無一法,無一相。轉正覺直契這無一物,無一法,無一相的“無名之樸”,也就是直指“涅槃妙心”,自然就“無事”啦!“為道日損,損之又損,以至於無為”。損什麼?損“其有事”!因為凡夫的事,都是二相分別揀擇之事。只要你有事,你就不能取天下;只要你有事,你就不能降伏其心,那你的“天下”必然紛亂,這就叫“不足以取天下”。
再看三十五章,“執大象,天下往。往而不害,安平太。樂與餌,過客止。”
咱們先看這個“大象”是啥?“執大象”是啥?是不是騎個大象?(答:不是!)“大象”就是大道,就是實相本體;“執大象”就是與道相契,“唯道是從”,“聖人用之,則為官長”。能執大象的人,表明是明心見性,悟道證道的得道之聖者。
從修法上講,“執大象”,就是轉正覺。轉正覺了就是契入實相啦!如果轉正覺達到聖智現量的境地,那就成佛了,就與大道同為一體。“修德符道”了,“唯道是從”的“孔德之容”就是“大象”之相。轉正覺已經時時契入實相,就叫“執大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