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無慾”的狀態,才能“觀其妙”。“常無慾”的狀態也就是咱們以前講般若時講的“行深般若波羅密多”的狀態,只有處於那麼一種狀態,你才能“觀其妙”。《心經》上講,行深般若波羅密多時才能照見五蘊皆空,也就是說“常無慾”才能照見五蘊皆空,透悉宇宙萬物的本來面目,也才能夠看到世界本源的屬性和狀態。
我們再看看“欲”。“欲”是什麼呢?中國古代的“欲”是指慾望。那麼我們的慾望是啥呢?我們的慾望就是眼睛愛看好看的;耳朵愛聽好聽的;鼻子愛聞香的;舌頭愛吃甜的、好吃的,這就叫欲,佛學上稱之為“六根外馳”產生的分別六識。從生理和心理上講,這個“欲”恰好就是我們五官的反映和處理的一種感受。普通的講“有欲”,就是用五官的反映產生感受的一種追求心態。但從認識論講,老子是指感官反映的認識體系。這不是和佛學上講的六根、六塵、六識是一個道理嗎!六根、六塵、六識這就是“有欲”;轉識成智就是“無慾”。“無慾”就是不用感官的反映來傳遞資訊,而是內省修證的過程中所開顯的清淨本然和常住妙明之屬性。老子講“塞其兌,閉其門”、“致虛極,守靜篤……,靜曰覆命,覆命曰常,知常曰明”的狀態,就是“無慾”的認識狀態和處於這個“常無慾”的境界。“常有欲”的狀態反映產生的是極性事物的觀念,是“有欲”的識念。這種“有欲”認識的識念給你報告的情報資訊是極性的資訊,從非極性的角度看這種資訊是不究竟的,不能認識真實“妙”的本來面目,所以不能用“有欲”的狀態來認識,而是要用無慾的狀態來認識。
如用眼觀顏色來對比,任何一種顏色,有“正常”視覺功能的人一看就知道是這種顏色。那麼這種顏色是客觀真實的存在嗎?不是!那是我們這樣的“眼睛”處理出來的一種感受。當光刺激了我們的眼球時,眼球傳遞這種刺激給視錐、視杆細胞,顏色是經它們的分析分別,在大腦的視覺中樞處理刺激(光波)的一種感受。這就是說顏色是我們視覺系統的一種處理感受。視覺系統的不同處理就有不同的顏色感覺。我們的眼睛處理不了紫外線,我們就看不到紫外線,蜜蜂就能看到。色盲的人處理顏色的感受和“正常”人處理顏色的感受就不一樣,如果人人都是“色盲”的狀態,所謂的正常就成為“色盲”了。那麼究竟是“色盲”處理的顏色對,還是“正常”處理的顏色對?都不對!因為都是“有欲”狀態所產生的感受。“有欲”的極性認識,認識不了“妙”,認識不了本來究竟的“常道”、“無名”,只能認識“徼”。“徼”是非本質的外在表象,是淺層的現象層次的認識。
這就是說,我們的眼睛處理出來的這個東西不一定就是“客觀”的真實存在。我們說的這種顏色,蜜蜂處理出來不一定是這個顏色。那麼你的眼球能夠給你表達反映出真實究竟的“妙”的存在嗎?反映不了。反映不了怎麼辦?老子講,就要透過“無慾”的認識狀態去認識。因為有欲的認識有時候就把我們“哄”了。佛學上就有類似的認識,如這一杯水,佛學上講,我們人看著是一杯水,魚看著是空氣,天人看著是琉璃,鬼看著是濃血或火。那麼究竟是濃血或火對還是空氣對?還是水對?究竟哪個對呢?都不對!都是循極性的處理機制所得到的虛假現象,都是各自處理系統處理出來的一種感受,都不正確,都是“徼”的認識,不是“妙”的認識。所以《金剛經》上講,“凡所有相,皆是虛妄。”一切有為法(亦就是一切“有欲”的認識),如夢如幻,如露如電,都不是真實的。所以不能用“有欲”來觀察,要用“無慾”來觀察。而且“無慾”還要處於“常無慾”的狀態,這種狀態猶如佛學上講的“三昧”、“行深般若波羅蜜多”,再深就到寂照的“寂”了。處於“常無慾”的狀態,一觀察就把“妙”觀察出來了,實際上是現量。“妙”指本來的面目和真實的存在,是指本有的狀態和屬性,與佛學講的“清淨本然”、“常住妙明”雷同。在“常無慾”的狀態中你才能夠觀察到“常名”、和“無名”、和“常道”。
“故無慾”才能“觀其妙”,才能把裡面的“妙”觀察出來。噢!原來這一杯水認為是濃血也不對,空氣也不對,琉璃也不對,才知道“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認識的大智慧,才把裡面的“妙”找著出來了,才認識了真如實相。不然互相各執一端,我說是水,他說是濃血,那個說是琉璃,究竟哪個說的對?在“有欲”的認識中爭論不清楚。因為是有欲的認識,極性層次的認識,你沒有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你照不見“五蘊皆空”。當你處於“常無慾”的認識狀態的時候,就看到你那個認識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