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我知道。”
“孫兄你相信一見鍾情?”
“我相信,但我總認為最低限度也應該再多看一眼。”
“這也是道理,我與她的確是一見鍾情,但這三年來,她與我已不再多看一眼。”
“有可能?”
“我是她的表哥。”
“真的?”
“假的!”柳展禽苦笑。
孫羽心中也在苦笑。
“也無可奈何,要非扯上這一點表兄妹的親戚關係,我實在沒有可能,沒有理由與她一再相見的,”柳展禽面上又是一片痛苦之色,“這實在不是滋味。”
“他可又知道?”
“他?你說他?他,不知道,完全不知道。”
“這麼說,比起你倆他豈非更可憐?有—天發覺,比起你倆他豈非更痛苦?”
“痛苦,三個人……”
“又何必,一個人痛苦總比三個人同時痛苦好得多,倒不如,你倆索性與他說明白,他若是個明理之人,相信亦不會勉強下去……”
“他若不是呢?”
孫羽回答不出來。
“男人多數都很慷慨,我知道.但一個最慷慨的男人.也紹不會慷慨到甘心將自己的妻子拱手奉送與人!”
“說不定……”
“沒有說不定,你不是不知道,我向來不做沒有絕對把握的事。”
孫羽只有住口。
“要解除一個人的痛苦,並不是只有一種辦法,就算只有—種辦法,在我來說.也只是這種辦法—一”柳展禽眼中寒芒暴閃,冷酷地從牙縫中拼出這樣的一個字:“殺!”
殺!這的確是柳展禽一生所奉行的信條!
孫羽更就無話可說。
“因為她,因為他,三年來,我無日不在忍耐,也無日不在準備,三年後的今日,我實在已經無法再忍耐下去,我也自以為已經準備足夠……”柳展禽突然住口,頹然垂下了頭。
“抱歉!”
“我早說過你不必抱歉,但無論如何——”柳展禽猛回過頭來,迫切地望著孫羽.“這次你一定要幫我的忙!”
孫羽仍不作聲,偏過頭,避開柳展禽的目光,人也從旁繞了開去。才幾步,又回到了柳絮池塘邊。
池上碧苔三四點,葉底黃鸝—兩聲。
孫羽深深的吸了—口氣,目光停留在碧苔上,嘴唇牽動,欲言又止,但終於還說了出來:“這—次,跟以往—樣.|Qī+shū+ωǎng|錢,事先你已給了我。”
“我深信你絕對不會令我失望!”
“所以,事情完了,我根本可以不必到來,除非你再次飛鴿傳召。”
“是這樣,然則你倒來見我,莫非又為了什麼?”
“老實說,我本來是向你辭行!”
柳展禽一怔,睜大眼,好像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但到底他還是相信了,沒有再問為什麼,只是問:“你不是說過要賺夠五千兩黃金?”
“現在我已經賺夠這個數目。”
“這麼快?”
柳展禽一面疑惑之色,“前些時我替你算一算,好像還不到三幹五百兩……”
“的確還不到,可是這一次,我多賺了二幹兩。”
“二千兩。”
“也因此,我殺了潘玉舒媚兩人!”
“替香祖樓?”
“除了香祖樓還有誰?”
“香祖樓呢?”
“我不是活著?”
“那麼他就一定已死了,應承過的事情你當然一定會做到。”
“出了口的說話也是一樣。”
柳展禽俯首不語。
“柳兄,可還記得你我當初相見?”
“怎麼不記得,是五年前的中秋。”
“你吹簫在江邊,月下樹下。”
“吹的點絳唇,混江龍,六麼遍。”
“我囊空如洗,蒙著面,硬著心腸,只管打你的主意。”
“一戰之下,惺惺相惜,我多了一個朋友,你卻變成了職業殺手!”
“我真不知道應該多謝你還是恨你。”
“五年,這就五年了。”
“逝水東流不復,年華又何嘗不是一去不返。”
“五年這樣子的生活,我實在已經過膩,不能再忍受下去。”
“你是說非走不可?”
“非走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