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用力吐出一口唾液,嚴平那是徹底沒撤了,他兩眼一閉,攤了攤手,做出一個生死有命的手勢。
守軍們頓時臉色一片死灰,這上陣對敵,最忌諱的本就是臨場示弱,不過一萬對二十萬,天文數字一般的差距,明眼人閉上眼睛想想,就能預見下場是什麼了。
就算是真的揮舞著兵器衝上去,也不過是徒然送死而已。
不過,在西番城的守軍心急如焚的關頭,大帳內,杜方遙端坐著悠閒的喝著茶,似乎即將來臨的一場惡戰,絲毫都沒有影響到他一般。
而葉染和李穆可是沒他這等好心情,雖說以西番城的守軍來看,這場戰爭本就是一邊倒,但是,大閹寺內,遲遲沒有一絲動靜,就隱隱讓人覺得不太尋常了。
往遠一點說,北上大閹寺,便是北斗王朝的地盤,如若說星羅王朝真的將西番城納為己有,難道北斗王朝會甘心?
西番城本身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它的地理位置,只要星羅王朝得到西番城,那就等於通往北斗王朝的門戶大開,這對一個國家的邊防安全來說,委實是一個大忌。
所以此時,他們要面對的,不僅僅是西番城的壓力,大閹寺的壓力,還有來自北斗王朝的壓力。而杜方遙老神在在的樣子,就更是讓他們不明白他的信心從何而來。
忍了很久,李穆終於道,“皇上,什麼時候攻城?”
明面上,這是一場毫無懸念的戰爭,並不需要過多等待刺探虛實,而且如果在戰前耗費太多時間的話,也是在給敵人一個緩息和準備的時間,是極為不利的。
擺了擺手,杜方遙淡笑道,“這事不急。”
“莫不是皇上早有良策?”李穆問道。
杜方遙便搖了搖頭,牙齒上下磕碰了兩下,“沒有。”
他的樣子,自然不是在開玩笑,而且在這麼鄭重其事的場合,也沒有開玩笑的必要。
只是一聽到這個答案,李穆就懵了。
“皇上您的意思是?”他不甘心的追問道。
“再等等吧。”杜方遙隨意的道。
李穆一聽這話,就知道是問不出什麼了,隨意找個藉口離開。
而葉染,雖然也是覺得奇怪,但是她也知道,杜方遙不可能在這等關頭做出糊塗事來,他說要等等,莫非,是在等人不成?
左右沒地方去,她就把玩著鳥銃一般的突擊步槍,這步槍的做工實在是粗糙,指不定什麼時候會掉鏈子,所以還是得多多熟悉比較好。
杜方遙瞥她一眼,“怎麼,你沒話要問我嗎?”
葉染撇了撇嘴,“沒話。”
杜方遙笑,“難道你就對我這麼有信心?”
“你錯了,我不是對你有信心,而是對這二十萬大軍有信心。”葉染翻了個白眼道。
杜方遙本欲喝茶的手微微一頓,茶杯隨即放到了桌子上,他伸手敲了敲桌子,若有所思的道,“你說,如若我將這二十萬大軍當做是一個見面禮送給大宗巴如何?”
“什麼意思?”眼皮子重重一跳,不明白這話的含義。
杜方遙戲謔輕笑,“沒什麼意思。”
不過,雖然他否認了,葉染還是感覺到他話語裡某些刻意隱瞞的成分。
只是,下午時分,大帳中來的一個故人,卻是讓她更加雲裡霧裡,摸不著頭腦了。
來人是殷風澈。
殷風澈看到她的時候,臉上閃過一絲詫異之色,他是杜方遙邀請過來的客人,但是杜方遙一開始並沒有明確告知他葉染也是在這裡的。
說起來,葉染也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到他了,倒是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會見到他,好像,這裡並不是他應該來的場合吧。
杜方遙坐在座位上,屁股都沒有移動一下,“大皇子,很久不見,別來無恙。”
“大皇子?”一聽這話,葉染的視線就落在了殷風澈的身上。
他居然是皇子?可是她怎麼沒聽說過?
殷風澈淡淡一笑,“託陛下洪福,別來無恙。”
“不知道二皇子的病情如何了?”杜方遙又問道。
“還是老樣子。”
“哦,如果有需要到朕的地方,儘管說出來,不用客氣。”
“多謝皇上。”殷風澈果然一絲客氣的樣子都沒有。
“不用謝,朕有些累了,先下去歇著,大皇子和朕的皇妃好久不見,想必有很多話要說,敘敘舊也不錯。”杜方遙說完這句莫名其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