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受姬問風所邀,前來觀花飲酒一般的悠閒,“二皇子雙目如炬,正是一代英才。”
“侯王爺見笑了,”身穿粗布夏衣的姬問風在馬上含笑欠身,以示敬意,那件衣服彷彿飽讀的仕子所穿的長袍,只不過在左臂上繡著一條殘缺不全的紅龍,吸引著在場所有人的目光,“姬問風自問才疏學淺,還待向各位前輩學習。”
轉過頭,燕啟仍如常一般沉默,只是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的凝望著遠方,似乎感到姬問風的目光,這才回過頭,對姬問風點頭作禮,“姬皇子。”
“燕將軍,問風早在上京,便聽聞燕將軍百騎當萬,十里坡一戰所向披靡,”看著燕啟,姬問風嘴角的微笑似乎更加的親切,“問風心嚮往之,今日一見,果然……”
“姬皇子,”燕啟打斷姬問風的寒喧,“戰場之上,本不應出現女子,你我既然性命相拼,就不應該心懷制掣。”
知道燕啟指的是嫣然,姬問風毫不在意的微微一笑,“燕將軍說得是,嫣然與我在上京時,對各位英雄心慕久矣,所以今日特意帶她來與各位英雄一見,來日大戰,自當全力搏殺,心無半點掛礙。”
“好好,說得好,”侯青雲笑吟吟的撫著手掌,伸頸看著跟在姬問風身後的嫣然,那匹馬兒渾身雪白,正是照夜獅子驄,那馬沒有半點兒裝飾,只是站在馬前挽著韁繩的龍鱗黑甲令人滿心都生出寒意,而穿過龍鱗看著馬上的女子,又覺得美得將要光照天下一般溫暖,“贏姑娘乃女中豪傑,年紀尚稚,便有膽量與龍皇同行,身處戰場而色不變,好!”
聽侯青雲說得真誠,嫣然不由微微一笑,對侯青雲輕施一禮,“侯王爺過獎。”
待嫣然說話的餘音消失,場中一片寂靜,再無半分聲響,眾人面面相覷,似乎都不捨此刻的和氣,過了片刻,侯青雲慢慢道:“姬皇子,既然你已下了戰書,那麼明晨辰時二刻,便戰場相見,不容半分情面。”
“是,”姬問風高高舉起左手,然後飛速落下,如同一柄銳利的刀,將一切都要割成兩半一般,“明日戰場相見,問風必不會容半分情面,還望侯王爺、燕侯、趙將軍全力以赴。”
行禮過後,侯青雲當先一禮,領著韓坤國的軍隊進了漠陽城,燕啟仍然是點首為禮,緊隨著侯青雲去了,趙重京和趙重湘兄弟自始至終一言不發,待姬問風向他們躬為禮,他們立刻翻落馬下,行了大禮,才領著南漠國的軍隊退回了城裡,直到城讓關閉,姬問風這才帶馬轉身,伸長手臂抓過龍鱗手中的韁繩,“嫣然,你心中可以勝數?”
回到營中,姬問風坐在琴几旁,看嫣然輕輕撫著琴絃,葉臺在帳中緩緩踱步,“主公,今日見這四人,你覺得最厲害的是誰?”
抬首而笑的姬問風並沒有立刻回應,反而柔聲問道:“嫣然,你覺得呢?”
“我覺得是侯青雲,”嫣然從琴絃上移開手指,若有所思的看著帳頂懸掛的明珠,“我總覺得那個人有一種說不出的正氣,那股氣勢,令在他身邊的燕啟和趙家兄弟相形見絀。”
“葉先生,你可有此感覺?”姬問風對嫣然的評價不置可否,轉頭笑容可掬的盯著葉臺,“葉先生認為呢?”
“葉臺不才,將世間勇武之人分四等,前三者是:血勇之人、氣勇之人、骨勇之人。”葉臺緩緩坐在琴幾不遠處,侃侃而談,“血勇之人怒而面赤,氣勇之人怒而面青,骨勇之人怒而面白,這三種人,只從表面便能分辨出,不足為奇。”
“是嗎?血勇!氣勇!骨勇!”姬問風頗感興趣的重複,“不是四等嗎?還有一等呢?”
“還有一等是神勇之人,”葉臺輕輕的擊打著自己的大腿,顯得有些嚮往,“神勇之之人怒而色不變。正是這四等人中的極品,血勇之人只可於市井之中打架毆鬥,乃市井流氓;氣勇之人可從軍殺敵,乃馬前小卒;骨勇之人已是極可貴,能捨生取義,殺身成仁,但是如侯青雲這般,將於陣前,談生論死而色不變,是為神勇。”
“先生說得是,”姬問風起身,來回踱步,“燕啟眼中風雲滾動,舉止果敢,目光決毅,假以時日,也是一員難得的武將,不過他為人剛愎,喜怒形於色,難成大器。”
喝完一盅酒,侯青雲似乎已經恢復成正常的花花公子的模樣,笑嘻嘻的看著一面嚴肅的燕啟,“燕侯,何事如此心煩意亂?”
“侯王爺,”燕啟猛然一擊案几,“你在戰場中,對那姬問風……”
“如何?”侯青雲面上的笑容斂了,胖胖的臉如同冰封,“燕侯有何不滿嗎?”
“簡直是搖尾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