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只有懷瑜,僅此而已。
“我會好好的,也會讓懷瑜好好的。青墨,下次再見,我和懷瑜都會比現在幸福,你也一定要做到!”
最後的最後,沉璧聽見自己如是說。
她勾勾他的小指頭,然後,頭也不回的走掉。再然後,她躲在牆角,默默的目送他離開。
不知過了多久,涼亭中又只剩下她一人,她解開繫著鑽戒的紅繩,將鑽戒套進指端,取下,重新套進,重新取下……反反覆覆,竟也不覺得無聊。
眼簾微垂,遮住一世月光,小小的戒指上似乎還殘留著另一個人的溫度。
溫熱的液體悄悄漫過臉龐,她不願睜眼,漸漸的,就連他清淺的呼吸都猶在耳畔……
沉璧不覺屏息凝神,熟悉的氣息離她越來越近。
那麼的真實,以至於……不再像是幻覺?!
她倏然睜開眼——
“哇呀!”
慘絕人寰的驚叫後,程懷瑜痛苦的捂著鼻子:“疼死我了!”
“頭疼應該死得更快吧?”沉璧按住額角,痛得很想罵人:“誰讓你大半夜的存心嚇唬人,走路都不出聲!”
“哪個正常人會在大半夜裡跑出來吹涼風?你早說你不是在夢遊,我至於提心吊膽的進門麼?”程懷瑜大呼冤枉,他的確以為夢靨附身才會舉止失常,他雖不信魂魄之說,但也不敢拿沉璧做實驗,原打算先送她回房睡安穩,沒想到她會在自己靠近的時候忽然彈起身來。
“原來你不是故意的啊……”沉璧訕訕的放下手,轉而去拉他的袖子:“讓我看看鼻子出血沒?”
“你慣用小人之心度我君子之腹,會出血的地方還不止是鼻子。”程懷瑜幽怨的嘆道:“罷了,我不和小女子計較。你只告訴我這麼晚了在幹什麼。”
“我在……”沉璧下意識的摸摸手指,忽覺不對:“我的戒指呢?”
話音剛落,心中一緊,她隨即想起方才動作過猛,戒指定是從指間脫落,滑了出去。
“什麼顏色?”程懷瑜從她的神情察覺出不妙,一邊出口詢問,一邊拎起燈籠探向地面。
“銀白色,對我很重要。”
兩人雙膝著地,跟隨著光線照亮的每一寸角落細細搜尋,乾淨平整的地面上,空無一物。沉璧傻了眼,目無焦距的惶然四顧:“怎麼辦?怎麼不見了?一下子什麼都沒了……”
“起來,當心著涼。”程懷瑜比沉璧冷靜得多,他環視六角亭的圍欄,拉著沉璧走到北面的座椅:“我來之前,你是不是一直坐在這兒?”
沉璧點點頭,順著程懷瑜所指的方向看去,呆了呆,再看回來,與他面面相覷。
九曲迴廊,水橋相連,亭似蓮船。
好在時值冬季,水面清淨,只有一輪月影隨波輕晃。
“別急,我先試試。”
程懷瑜將手中的玉扳指半褪,模仿沉璧的姿勢坐下又站起,手臂隨意一揚,“咕咚”一聲,扳指掉進水池。他看了看,接著扯下衣帶間的寶石,依葫蘆畫瓢的繼續扔,寶石之後是袖釦,袖釦之後是沉璧的珍珠耳墜……大大小小的飾物拋完,他也大致認準了方位,迅速脫去外袍,沒等沉璧的“小心”出口,一個猛子扎進水中。
厚厚的淤泥涌起,程懷瑜險些被嗆翻,卻不敢將水波折騰出太大動靜,憋了口氣,耐著性子一點點摸索。
水寒刺骨,他卻只惦記著岸上那個人的心急如焚。
終於,指尖碰觸到一枚堅硬的圓環。
他大喜過望,舉至眼前看了又看,確認無誤後興奮的折返。
“怎麼樣?”沉璧緊張而期待。
程懷瑜努力壓下彎起的嘴角,裝作很失望的樣子:“水太深,估計是沒戲了。”
“算了,你先上來,別凍壞了。”
沉璧伸手想拉他上岸,誰知指尖被輕輕托起,下一刻,銀白色的指環滑進她的指端。
啟明星滑落天宇,在她的無名指上閃爍,小小的,燦爛的,點亮她的雙眸。
她愕然抬頭,見到他孩子氣的得意笑容。
“你要怎麼謝我?”
聖旨逼婚
“啊啾……啊啾……!”
“不行,還是得去廚房給你熬點薑湯祛寒!”沉璧扔下手中抱著的一團溼淋淋的衣服。
“等等,”程懷瑜裹著被子含糊不清的嘟噥:“讓青墨來看看我被他害的……本來都是他應該該做的……”
沉璧心頭一酸,勉強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