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頭髮……原來的髮色是?”
“黑色。”
陳父聽後嘆了一聲氣,自言自語道:“你母親有一頭漂亮的栗色長髮。不過你的眼睛但是和你母親很像……就好像湛藍的天空。”
“老頭子,如果你找我來只為了說這些話,那我就先走了。這些話留著死了跟那女人說吧。”韓陽說著起身欲走。
彷彿一瞬間,韓陽看到陳父渾濁的雙目中有陰狠霸氣劃過,再細看時,已經捉摸不到。想來,陳之月的父親年輕的時候也是一方梟雄。
“韓陽,如果你有什麼困難,可以告訴我。我想在臨終前為我和她的孩子做些什麼。”
“哼。”韓陽不屑地冷笑一聲。“不用。”他不想和麵前的男人多說什麼,連一句話也不願給予他。
想來,陳之月與陳染也是同父異母的兄妹吧?呵呵,看不出來,陳父年輕的時候還是一個風流人物。
“沒事我先走了。”韓陽甩甩手,往門口走去。“哦,對了。”
他捂住門把手回頭,“確實有一件事需要你幫忙——麻煩你讓你寶貝兒子離我遠點。”說完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韓陽嗎?”陳父獨自笑了笑,“有意思的孩子,不羈的性格倒是和她母親很像。”他走到書桌前,接通內線電話,聲音低啞道:“之月回來了嗎?等他回來讓他來我書房。”
作者有話要說:
☆、木青巖的生或死
管家見韓陽從書房中出來時臉色並不歡快,倒也未曾說什麼,只將他送至門口車上。
車門將關未關時,陳之月就到了韓陽跟前。
“怎麼我剛來你就走?”陳之月一手搭在車門上,彎腰衝車裡的韓陽問道。
“開車。”
那開車的人始終是分得清主與客的,見陳之月還搭在車門上就也沒開車。如此,韓陽的臉色更黑了。
“真是,你不等我一起回去嗎?”
“……”
“少爺,老爺請你到書房去。”一旁的管家上前化解尷尬。
“嗯,知道了。阿陽我都好幾天沒見著你了,今天回去給你打電話。”陳之月一手放在耳邊做電話的樣子,一手關上了車門。
韓陽坐在車後座,思考著是今天就去看木青巖的情況,還是等到明天再去。
此時,韓陽已經基本冷靜下來了。今兒發生的事很多。木青巖遭襲,陳之月約他見面,還有就是陳父。韓陽必須靜下心來好好想想,才能從中找出一些蛛絲馬跡。
所以,還是明天去看木青巖好了,反正不管死活都只是一晚上而已。
韓陽看著車外快速後退的橘黃色路燈,愣愣地出了神。其實,今晚不立刻去看望木青巖的原因還有一個,那就是韓陽怕自己會無法承擔事實的打擊。他也許需要一些時間去做好準備。
韓陽刻意迴避的這層原因,看著霓虹燈閃爍的夜景閉上了眼睛。
次日清晨,韓陽揉揉略帶烏青眼袋的眼睛。昨晚想了一晚上,也不得什麼要領。
只有幾點想通了些。一是,陳之月告訴自己木青巖的“死訊”,是為了打擊自己。現在尚且不知道為何他要打擊自己,但陳之月做事很多時候只是心血來潮。
想來想去也不能確定他的訊息的真假。如果是真的,他這麼做確實是為了打擊自己。如果是假的,那麼也只能說是因為陳之月就是心血來潮要打擊玩弄自己。不管怎麼看,兩件事他都可能做出。
這是其一,其二是:陳父命不久矣。
所以他才會想要見自己一面,而陳家的地位也會影響,以至於陳之月迫不及待地開始實施了計劃。
他們上層社會的生死存亡都不管韓陽的事,他現在只想確定一下木青巖死了沒。
如果沒死,那就沒什麼事了。自己也好安下心來,畢竟他是在探望自己的路上出事的。如果死了……韓陽坐在計程車裡,唇咬出異樣的紅。既然別頭,如果死了,那就死了吧。
韓陽很快到達林曜一的私人醫院,他剋制自己的情緒,穩步跟著護士走向木青巖的病房。
透過房門的玻璃,韓陽看到冬日的晨曦溫和柔軟地撫摸木青巖略顯蒼白的臉頰。他厚密的黑睫毛緊合在一起,像是睡著了一般。
林曜一趴在木青岩床邊也睡著了,他應該受了木青巖一晚上吧?
不知不覺,韓陽被安謐的情景感染,就這樣現在病房外。
木青巖像黑色蝴蝶一般的睫毛輕顫了兩下,緩緩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