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肯定不只是告訴自己木青巖的死訊。
正想著,陳之月就打來了電話。
“阿陽。”
“……”
“剛剛忘了說,我的……父親想要見你。”
“你父親是誰,我不認識。”韓陽想也不想地張口回絕。
“呀,你這話要讓他老人家聽到非傷心死不可。我們是兄弟呢。”
韓陽喉頭一緊,他倒忘了自己和陳之月是同父異母的兄弟。但有哪個哥哥會這麼算計弟弟?“不去。”
“不去不行呀。他發火起來我也受不了啊。”
“不關我的事。”
“哎哎,算了。我就是和你說一下,到時候老爺子來抓人別怪我沒提醒你。”
“閉嘴!我他媽……”韓陽剛要罵人,突然就有穿著黑西裝黑皮鞋的健碩男人靠近他。
他們略微彎腰,道:“韓陽少爺,老爺又請。”
電話中,陳之月聽到韓陽沒了動靜,便幸災樂禍道:“哈哈,說曹操,曹操到。那麼我們晚會兒見。”之後邊掛上了電話。
韓陽看著二三十個黑壓壓的人,說了句:“討厭的一家人。”便跟隨著西裝男上了車。
韓陽不知道為何陳父會突發奇想地要見自己。但他是非常不想和那一家人打交道的。一個陳之月就已經那麼討人厭了,現在又多了一個陳父。
還有木青巖……那小子到底死沒死?
如果他現在打電話問林曜一,很可能得到不真實的回答。既然林曜一想要瞞自己,那麼一定有什麼原因,並且不會輕易告訴自己實話。
這麼看來,關於木青巖到底死沒死的問題,只能自己去醫院看一看了。
該死,今天怎麼沒想到看那人一眼再走?!
而現在又被可惡的陳父拖住手腳,不能馬上去醫院。
韓陽越想臉色越黑,最後忍不住罵了一句“Cao”,惹得車內的黑衣男紛紛注目。但他們終究是很有規矩的,本能地看了一眼韓陽後便不再有所動作。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天色已經全黑,韓陽被帶至一棟洋氣的現代別墅前。
韓陽本以為陳之月的老本家會是更古老的城堡,現在看來並不是。或許只有那傢伙是個怪胎。
草木整齊別緻的別墅門口,一個看起來五六十的老管家見到韓陽和藹地點了點頭,道:“老爺已經等候多時了。”
隨後,黑衣男全都止了步,僅韓陽一人跟隨老管家走至大廳。
走過一個長廊,又上了一樓樓梯。管家帶領韓陽至一個房門前。對韓陽說,“老爺就在書房裡,請韓陽少爺進去吧。”
“嗯。”韓陽冷著臉點了點頭。這家的人看似與自己親近,可“韓陽少爺”,“韓陽少爺”地叫著。如果真的把自己當作自家人,怎麼會在“少爺”前還加了一個用來區分的名字?
哼,下人這般樣子,多半是因為上面的人也是這樣的態度。所以說,這次陳父也絕不會搞出什麼認親之類的事。
到底是瞧不起人。
韓陽開啟門進去,書房有股淡淡的香味樟木香。書房不是很大,倒是東西齊全。
兩面牆是高到天花板的書架,另外兩面牆是擺放著各種東西的幾張桌子。韓陽沒有細看,走到坐在木色沙發上的陳父前,不卑不亢地點了點頭,道:“您老找我?”
陳父有些出神,看著韓陽半會,才指了指旁邊的沙發。“坐。”
韓陽依言坐了下來,不再說話。
兩人就這樣對視了幾分鐘,陳父咳嗽了一聲,道:“你長得很像你母親。”
“死太早,我已經忘了她長什麼樣了。”
果然,陳父面色一暗,沒有說話。頓時,書房又陷入沉默。
哼,韓陽不動聲色地冷笑一聲。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個快要死掉的陳父多半是忘不了去世母親,所以只好找來自己以安撫慚愧的心。
可是,後悔慚愧就行了嗎?
母親天生傲氣,不願意和其他女人分享愛情,所以帶著還是嬰兒的自己毅然離開。後來到了外祖父母的村莊。半年之後抑鬱積勞而死。
這樣說是很輕鬆,可她一個語言不通的女人,還帶著一個孩子,在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韓陽不知道母親的死因到底是傷心過度,還是因為哺乳期營養不良。
但是,歸根到底,都是眼前這個男人的錯!所以,韓陽對於這個所謂是自己“父親”的傢伙沒有半點貪戀親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