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吧!我已派人將他關了起來,還給他配了個女人……嘿嘿……”語氣溫和,眼中卻露出一絲狠戾,一閃即逝。
凌文湖並未察覺,他疲憊地閉上雙眼,喃喃道:“關起來了……也好……女人麼?凌家總得留個後……”
蕭懷瑜搖了搖他的身體:“小湖……”暗道幸好你沒想過給自己留後,要不然我可生不出娃兒來,當然,你也沒那本事。
凌文湖半晌沒有說話,好一會兒方才緩緩開口:“若是能有個一兒半女自然是最好了,公子在天之靈見著了必定高興。”
蕭懷瑜沒吱聲,雖然覺得和個死人吃味實在丟臉,可眼見著凌文湖說出“公子”二字時那溫柔的神情,心裡總覺不爽。
房門吱呀一聲,小晏撲了進來:“公子……公子,您終於醒了!”一邊說,一邊兩行淚清凌凌的掛下兩腮。在他身後,宣曉蓮端著一個方方正正的托盤,盤子放了兩個碗,一碗盛著白粥,一碗卻是黑糊糊的湯藥。
凌文湖搖搖頭,輕聲道:“別哭,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小晏抽泣不已,卻又咧嘴衝著凌文湖傻傻一笑:“公子醒了就好。”
蕭懷瑜自己動手,穿好外袍,下床後小心地扶起凌文湖,用被子將他裹緊。探花郎見自己被包得象個粽子似的,不免失笑:“我有些餓了,你這麼裹著,我的手都伸不出來,怎麼吃飯?”
瑜王笑眯眯地接過宣曉蓮遞來的粥碗:“我餵你。”小晏退到角落裡站著。
凌文湖瞅了瞅小晏,搖頭道:“怎好勞動王爺,我自己會吃。小晏,你把衣服遞給我。”
蕭懷瑜眼神一暗,決定採取不講理的辦法:“不行,你剛剛甦醒,身體還很虛弱,今日我餵你吃。”說著,瞥了瞥宣曉蓮:“你們都出去,半個時辰後進來取碗。”
女華陀心中默默嘆了口氣,溫和地招呼小晏離開。少年眼睜睜望著凌文湖,見主子漸漸露出無奈的神色,心頭忽地一酸,咬牙轉身,迅速出了房門。
蕭懷瑜再聰明不過,小晏對凌文湖的那點兒心思他一早看在眼裡,卻沒將之當回事兒。莫說凌文湖只是把小晏當作弟弟般看待,就算這兩人之間確有別樣感情,他也能把這份感情硬生生扼殺了。就象那個近些日子每晚都會試圖進入探花府的四哥,沒有他的允許,蕭懷瑛休想踏進府內半步。
他本不是什麼寬容的性子,不提雙親,除去凌文湖,這世上再無其它人或事能入得了他的眼。在凌文湖面前,他可以任意做小伏低,但是別的人嘛,哼哼……
凌文湖沒有再多費唇舌,柔順地喝著稀粥。對於蕭懷瑜,縱然抱著別種感情,他卻從不敢當真。其實這麼長時間早已明瞭,蕭懷瑜對他來說是不一樣的,不一樣到蕭懷瑜若是在火裡,他會毫不猶豫撲進火裡,蕭懷瑜如果在水中,他會奮不顧身跳進水中。可是,他自幼在醉君樓長大,識人無數,蕭懷瑜對他再好,本性卻擺在那兒,沒有誰比他更清楚,蕭懷瑜溫和的皮骨下包著的是怎樣的血與肉。
所以,他不敢放任自己加深感情,他儘量躲避蕭懷瑜的柔情攻勢,可惜,收效甚微……
蕭懷瑜畢竟是龍子鳳孫,與蕭懷瑾、蕭懷瑛流著同樣的血,受的是同樣的教育。
還記得當年蕭懷瑛因為他私下裡結交蕭懷瑜,用軟鞭抽得他渾身鮮血淋漓,當時躺在地上,看著那揮舞的長鞭,他莫名其妙覺得眼前對他用刑的不是瑛王,而是貌若嫡仙的九皇子。
凌文湖慢慢垂下眸子,大腦終於走上了正軌。三日沒能好好吃點兒東西,看來自己已經昏睡三日了?報仇那晚蕭懷瑜突然跑了出來,想必前因後果盡被其看在眼裡,瑜王爺何等厲害,定會將梁凌二人失蹤之事安排妥當,朝廷那邊不必擔心。蘇清嵐呢?小晏沒有走……蘇清嵐是個重信之人,既然小晏還在,那麼他必然也未離京。
蕭懷瑜見他一聲不吭,倒有些奇怪了:“小湖,你在想什麼?怎麼不說話?”
凌文湖勉強一笑:“你都看到了?”
蕭懷瑜明白他的意思:“看到了。你放心,所有的事我都安排好了。”
凌文湖點點頭:“蘇清嵐呢?”
蕭懷瑜笑笑:“回他的榜眼府了。”
凌文湖皺皺眉:“當初與他約定,待我大仇得報,他便帶小晏離開京城,怎又回榜眼府了?”
蕭懷瑜淡淡道:“還沒死心呢!捨不得離開罷了。”
凌文湖聽出他的言外之意,心中暗暗嘆了口氣。想起蘇清嵐這些年一直陪在身邊,風裡來雨裡去充當自己的打手、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