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不提也罷,事後殿下曾向曉蓮提及大人跪地後兩番難起,疑心大人腿部有疾,故而待大人上朝,特地囑我扮成小太監為大人一診。我扶大人出宮時曾藉機把過大人的脈相,得知大人病根已落,殿下便吩咐我前往回春堂,藉機為大人調理醫治。今日貴僕前來求醫,我以為大人生恙,不想竟是殿下在此。”好在她還懂得替主子護實臉面,未將落水裝病等真相統統講出來。
凌文湖突然覺得什麼話都不想說了,慢慢走到床前,凝視著昏睡中的人,心亂如麻,隱隱地似也帶著幾分淡淡的喜悅。
宣曉蓮話已說完,見凌文湖不言語,也便不再開口,屋內一時沈默。熟睡中的蕭懷瑜忽然輕輕咳嗽,臉上微現汗水,凌文湖隨即從懷中取出一塊繡著臘梅的汗巾替他擦拭,宣曉蓮眼尖,認得此塊汗巾本是系在瑜王腰間的,一年前無故丟失,原來竟是丟到了凌文湖的手中。
蕭懷瑜迷迷糊糊感覺到有人在替他擦汗,那人的氣息溫和清朗,聞之心曠神怡,似夢似醒間不由微微一笑,喃喃道:“小湖……”
探花郎手一顫,險些捏不出汗巾:“大哥……”這一聲大哥隔了半年之久重又叫出口,其間的酸甜苦辣除了這兩人誰都無法辯得分明。蕭懷瑜雖然不太清醒,卻仍然十分準確地捕捉到這兩個字,心口一緊,立時睜開雙眼。
宣曉蓮默默地退出臥房,此時此地,有任何一個人在場都是多餘,她剛才聽見小晏回府的腳步聲,想那孩子定是直接去熬藥了,遂朝著另一間亮燈的屋子走去。
蕭懷瑜捂著胸口在凌文湖地攙扶下坐了起來,眉目含笑,語氣帶著幾分撒賴的味道:“小湖啊,我在你家裡犯病,你可不能不近人情再把我趕走了。”
凌文湖沒有吱聲,事實上這會兒他壓根兒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宣曉蓮把話講得那麼透,若再故作矜持,未免太過矯情。罷了罷了,其實挨鞭子也不是很疼,習慣就好。
蕭懷瑜見他一語不發,心下忐忑,忍不住喊道:“小湖……小湖……”
凌文湖暗惱這人怎地沒有半點眼色,磨不過他一聲聲糾纏不清,只得恨恨地瞪他一眼:“我……上輩子欠你的!”
蕭懷瑜大喜:“小湖,你終於不趕我走啦?呵呵,適才我好像聽見有人喚大哥,小湖,是你嗎?”興奮之下似乎身體也沒那麼疼了。
凌文湖心道這人倒會打蛇上棍!冷哼一聲:“你別得寸進尺。”
蕭懷瑜佯裝不解:“你我當年對月結拜時曾論過歲數,我確實比你年長兩輪,便是叫我一聲大哥也不吃虧嘛!小湖……”他開始運用厚臉皮戰術:“好小湖,剛才我睡得糊里糊塗,若非那聲大哥怎會這麼快清醒?再叫一聲好不好?”
凌文湖一巴掌揮開他湊過來的臉:“坐坐好,小心著涼。”自己向後挪了挪。
蕭懷瑜失笑道:“這是什麼天了?我有那麼弱麼?叫一聲嘛,又不會少塊肉。”
凌文湖覺得這人不可理喻,怒道:“你有完沒完?”
蕭懷瑜見他一張臉氣得通通紅,暗自偷笑,心想好不容易將他騙轉,可千萬別弄巧成拙,反正來日方長,慢慢磨吧!他把長眉一揚,陪笑道:“不叫就不叫,做什麼生氣?小湖,你坐那麼遠幹嗎?過來過來,我和你說正經事好不好?”
凌文湖嗤之以鼻:“你能有什麼正經事?”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這位九皇子乃是赫赫有名的吃閒飯逍遙王爺。
蕭懷瑜心道我和你之間的事再正經不過!嘴裡可不敢直說,只道:“我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