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具有不受人意志轉移的天然性,但鎮守太監的權力更多來自於自己的威信,讓別人害怕並服氣的威信。
楊巡撫如果被駁斥回來,那照樣當巡撫,但若汪直被朝廷駁斥回來。就要被地方看輕了,所以汪直比楊巡撫更承受不起風險。
楊巡撫點點頭。便吩咐方應物道:“你作陪客,與我一起見見汪太監。”
到了次日。汪直駕到,楊巡撫大開中門,將汪直迎入堂上。兩人分左右並排而坐,方應物和崔師爺坐在下首陪客。
寒暄幾句,汪直主動挑起話頭道:“前幾日,我寫信給延綏鎮總兵許大人,昨日得了回信,許大人說願效犬馬之勞。我看軍心可用,楊大人何必拘泥於方略。”
延綏鎮總兵官許寧乃是本鎮最大的武官。相當於武官裡的“巡撫”。不過許總兵這半年多一直在敵情最緊急的延綏鎮西路親自鎮守,榆林城中路這邊交給了副總兵嶽嵩把守。
楊巡撫聞言皺起了眉頭,難道許總兵真迫於汪直的威勢,也像彭指揮似的投靠汪直?還是說許總兵也對那戰功動了心,想配合汪直打一場戰爭?
若真如此,麻煩就大了,彭指揮只是榆林衛的指揮使,許總兵卻是整個延綏鎮的總兵官。
如果不是楊巡撫的敕書裡有“節制總兵官及以下”,並憑藉以文馭武的大背景。還真管不了許總兵。但也架不住許總兵去投靠另一個欽差太監,那樣就失控了。
屋中氣氛一時沉默下來,汪芷也不著急,笑吟吟的左顧右看。彷彿一切盡在掌握。
突然間,方應物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對楊巡撫說話。嘆道:“在下覺得,若撫臺也提筆寫信給許總兵。想必那許總兵也一樣會回信說願效犬馬之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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