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諫,如此老泰山則不愧為百官領袖。
那首輔萬安和劉珝哪敢與天子和萬娘娘唱反調?肯定不會與老泰山同流,除了這兩個,還有誰能搶走老泰山的領袖風頭?”
劉棉花拍案道:“善!”他不會去問到底有沒有把握將梁芳彈倒,因為結果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過程,以及在過程中的表現。
卻說天子的手詔被梁芳送到司禮監掌印太監懷恩這裡後,一連三日都沒有動靜。梁芳每日要往司禮監跑三五次,就是為了催促懷恩辦理。
拖了三日後,懷恩太監實在拖延不下去了,若再繼續拖延就真成抗旨不尊了。
本來懷恩還指望天子回心轉意,但遲遲等不來後沒奈何,只得把旨意下發,正式傳給了提督東廠的汪直。
而汪直接旨後,回覆說要先收拾手尾並了結手頭公務,然後才好正式與梁芳交割。此乃人之常情,也只能如此辦,衙門換人斷然沒有說換就換的,總得有個交接過程。
但梁太監滿懷期待的又等了三天,還沒等來汪直的交割,便知道自己又被拖延了。
汪直不是威望極高的懷恩,梁太監不想姑息,一怒便在御前告了狀,向成化天子控訴汪直故意拖延時間,不肯交割職位形同抗旨。
天子朱見深很為這一對活寶而撓頭,便又將汪直召來訓了幾句,叫汪直快些將職務讓出去。
汪直便奏道:“聽說這梁太監這些年來沒少賺銀子,私囊豐厚的緊。但此次梁芳將要任職,輾轉之間也不分出點好處,如何能叫奴婢服氣?”
這些臺詞都是方應物事先教會的,針對的就是成化天子的那種內外有別、私在公先的心理。
而汪直襬出貪財無賴嘴臉,登時將成化天子氣樂了,天子心裡並不忌諱自己親信鼓搗陋規,不然也不會寵信各地的採買太監。
故而他毫不在意的指著梁芳道:“汪直這是聽到你發財,所以要找你索取好處。你休要太小氣,分給他一些有什麼打緊,又少不了你一塊肉,畢竟是你要佔了他的東廠!”
天子如此和稀泥,梁芳只能捏著鼻子認了。下去之後,梁芳便親自去了宮外宅邸,取出三百兩白銀,按著地址送給汪芷,算是奉旨行規矩。
汪直收了銀子,信誓旦旦的答覆道:“兩日後一定交割!”梁太監便只能又幹等著了。
期間梁太監倒是有所耳聞,聽說朝臣裡面對自己的非議很多,有些議論聽起來簡直駭人聽聞。
不過樑太監沒有太在意,宮外宮裡是兩天天空,宮外的風雨委實與宮裡無關。(未完待續。。)
ps: 不知怎的,感覺又有了,我要當一個穩定更新的美男子(因為稿費不夠內人雙十一揮霍而被打慘的作者默默飄過)
第六百三十三章 騎虎難下
這日是朝會日,四更天時內閣次輔大學士劉吉便被家人叫起,在燭光裡有條不紊的洗漱更衣用膳,另有僕役備好車轎。
這樣的節奏在劉府已經保持了三四十年,一切都是駕輕就熟,劉次輔本人也是熟到不能在熟,甚至已經到了麻木的地步。但今天劉次輔卻有點心不在焉,神思不屬的也不知在想些什麼,而且眉宇之間還隱含憂慮。
服侍的下人們見老爺如此,也不敢多嘴去問。其實也沒必要去問,上個朝有什麼可憂慮的?難道自家老爺還會不要命到憂國憂民的死諫麼?
劉棉花之所以心思不寧,是因為因為今天就是預定發動百官,伏闕進諫的日子,能不能達到效果,殊難預料啊。
要掀起這麼大的動作,本來劉次輔想提前串聯一下各方人物,但方應物說提前串聯牽涉人物眾多,很容易引起梁芳的警覺。如果梁太監有了防備,或許還會針對性的搞破壞,那還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事先不要大張旗鼓了。
想想方應物說的也有道理,故而劉次輔也就沒有實際性的組織準備,只是在朝臣中宣揚一下了“梁芳威脅論”,為今日之事隱隱造勢而已。
如果今天大事可成,那自己就真青史留名了,劉次輔暗暗想道。
大臣集體進諫,是被視為忠貞節義,正所謂國家養士、仗節死義,不過國朝初年沒人這麼玩,大概是天子都比較強勢的緣故。君強臣弱時。群臣集體伏闕進諫這種形同逼宮的事情自然幾近於無。
想想就知道,誰敢對太祖、太宗這樣殺人不眨眼的天子玩這套?氣節這樣的事情還是先緩一緩罷!
一直到了本朝成化年間。英宗正宮錢太后沒了時候,天子生母周太后阻撓錢太后與英宗皇帝合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