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是,喜歡一個人和千方百計得到她,完全是兩回事。換句話說,我已經想通了。”
江小樓略帶訝異:“想通了?”
謝連城神色自在:“是,我想通了。我是不是喜歡你,那又如何?這影響到你和我之間的關係和交情嗎?不管我們是做朋友還是做情人,彼此喜歡都是最基本的一條。喜歡的淺,便可以做朋友;喜歡的深,便能夠成為情人。既然如此,我何必過於執著。”
江小樓有些遲疑:“可在大多數人看來,兩者是不一樣的。”
謝連城唇畔的笑容十分平和:“如果對你喜歡的人有所要求,希望他有一天能回報,自然是不一樣的。當人愛上一個人的時候,總會情不自禁地希望那個人來回報自己。當得不到同樣的愛,就會感到痛苦、嫉妒,難以忍受。可是對我來說,只要能見到喜歡的人每天都開心快樂,已經十分足夠了。”
江小樓整個人愣住,人人知道這個道理,可有多少人可以做到呢?愛情是佔有,是嫉妒,如果不想著獨佔愛人,這樣的愛情便會成為鏡中花、水中月,壓根摸不到絲毫的影子。
謝連城只是平靜地望著她:“我一直阻止你報仇,並不是因為你報仇的手段和我的言行準則相牴觸。最重要的原因是,我覺得你即便報了仇也不會真正得到解脫。愛一個人要耗費很多力氣,恨一個人比愛一個人還要難過,在一個無謂的人身上浪費時間,會變成一生的痛苦。”
江小樓見他轉了話題,便只是淡淡地道:“公子,有時候做人做事不要活得太清醒,那樣會不開心的。”
謝連城輕輕嘆了口氣:“我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行為準則。不論如何,我尊重你的決定。”
話音剛落,便瞧見青衣婢女快步走來,行禮道:“江小姐,老爺請您留下來用膳。”
雖然江小樓已經離開了謝家,可在謝康河的心中,她還是謝府的一分子,如果現在她就離開,恐怕謝康河心中會覺得落寞。江小樓從善如流地道:“我知道了,你去吧。”
回過神來,那道頎長的身影已經走得遠了。竹影搖晃之間,他的身形也慢慢融入了那點翠之中,逐漸消失了。
用膳的時候,謝康河難得興致極高,還吩咐倒滿酒杯。
王寶珍柔聲勸慰:“老爺,身子剛好,飲酒傷身。”
謝康河笑道:“怕什麼,今天是高興啊!小樓告訴我說,原來酈小姐竟然是慶王府失蹤的瑤雪郡主,真是叫人難以置信。”
江小樓面上微微含笑:“一切都是機緣巧合,也是雪凝自己有福氣,能有身份如此尊貴的親生父母。”
桌上其他人想起酈雪凝那副風一吹就倒的模樣,不禁大嘆自己看走了眼、誰會想到一個不起眼的丫頭居然是身份尊貴的郡主,謝家幾位小姐暗地裡都有些後悔,若是當初友善地與對方結交……
王寶珍笑容頗具深意:“小樓,你與雪凝不是好友嗎,現在分開是不是很想念她?”
江小樓目光悠悠在對方面上一轉,旋即笑了:“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我們不可能永遠在一起。更何況慶王府就在京城,隨時可以去看望。”
謝香眼眸一動,試探著問道:“可是當初——郡主又是如何走失的?”
江小樓冷淡地瞥了她一眼:“不過是一場誤會,王妃不說,我也不會問。”
酈雪凝的日子已經不多,在最後的時光內能夠與家人團聚,已經是人間大幸,又何必去追究過去的一切?再加上她的性情溫婉,柔和體貼,慶王府又是她的至親,一定會好好照顧。
飯用到一半,大廳裡卻出現了一個叫大家都意想不到的人。
謝康河瞧著眼前這個人,眼珠子快掉下來:“夫人,今天你怎麼來了?”
謝夫人薄薄的唇上含著矜持的笑意:“沒事,好久沒有出來坐坐,今天難得府上這麼熱鬧,我只是出來走走,不用管我,你們繼續吃吧。”
王寶珍立刻站起身來,把位置讓給了謝夫人,並且站在一旁誠惶誠恐地為她佈菜,態度十足恭敬。
謝夫人面上微微含笑,目光卻一直落在江小樓的身上,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江小樓每次抬起頭,都發現對方在瞧自己,似乎有話要說。
奇怪的是剛才眾人還談笑風生,當謝夫人出現後,整個桌上都安靜了下來,除了偶爾筷子和碗碟發出的輕響,幾乎是鴉雀無聲。就連素來最活潑的五小姐謝春,都緊緊捏著手裡的筷子,難掩眼角眉梢的緊張。
一頓飯吃完,謝夫人淡淡地對江小樓道:“天色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