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高興……高興得快要說不出話來!”
“你喜歡就好。”這算額外收穫,很不賴,他一點都不在意咖啡漬有多難洗。
“我喜歡,你感覺到了嗎?我的心快樂的怦怦跳,好像一支伴奏的命運交響曲的交響樂團。”她好想飛……飛翔在油彩跟意境的畫筆中,把青春跟歲月都無悔的交給它!
“我支援你,不管你做什麼,我相信你都能做得很好!”
梁菱光突兀的淚眼婆娑了。
喜歡畫畫這麼漫長一條路中,他是第一個說要支援她的人。
爸媽的愛裡放了好多好多的擔心,擔心她畢業後會沒飯吃,姐姐雖然沒說什麼,也沒什麼奧援。
她一直走得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他強而有力的支援,讓她常常如灰的心活了過來,雖然只是一句話,卻倍顯珍貴。
“謝謝。”她說。
史密斯太太是個合格的好廚子。
不過,中、西料理畢竟是有不同的地方。
當東方對上西方,心血來潮想煮頓道地中國菜的梁菱光只能節節敗退。
她講的選單,對史密斯太太來說都像外星人文字。
拿畫筆的手不見得擅長拿鍋鏟。
譬如豆腐乳拌豆芽好了,豆芽,有,豆腐乳?那是什麼碗糕?
那不然,紅糟雞。
紅糟,又出了問題。
廚房變成了可預期的災難。
“我們去中國城吃,不然叫外賣也可以。”收到史密斯太太求救訊號的東方狂也慷慨的伸出援手。
“你不相信我會煮菜?”
看廚房那團糟,笑意雖然在胸腔滾動,他還是不得不承認她在畫布上的才華要比在廚房好得太多。
“信。”揮著菜刀的女人……呃,還是離開她遠點吧。
“先生?!”史密斯太太不敢相信自己找來的救兵馬上打了退堂鼓,什麼忙都沒幫上。
“你們自己去協調,有事別來問我。”兩個女人的戰爭,他還是別插手的好。
當然嘍,最後還是達成共識,分工合作總要比流血事件好。
梁菱光負責端盤子,榮升指揮大廚的重任,大廚則安安心心的屠刀宰羊,一頓飯幸好沒搞砸。
脫下圍裙,她把燉菜交給正牌廚師。“我去叫他們吃飯。”
她笑嘻嘻的端著架式要出來喊人吃飯,不過,她美麗的心情在看到石斛手裡匆匆往腰際塞的物品時浮上疑問。
“這是做什麼?”她不禁發抖。
東方狂也早察覺她的出現,對石斛的粗心投擲不滿意後依舊把長臂擱在沙發扶手上。
“什麼的什麼?可以開飯了嗎?”
“我剛剛好像看到……”
“看到什麼?”
“亮亮的,很像……哎呀,我一時也說不明白。”她跺腳。
要是讓她多看清楚幾秒就好了,她就能看清楚石斛究竟藏了什麼叫人不安的東西。
“女人,就是愛猜疑。”慵懶的站起來,東方狂也領先往餐廳邁起步子。
“亂講!”
經過她身邊也沒停,嘟嚷嘟嚷的女生只好跟上去。
這餐飯倒也吃得差強人意,除了某些切得大小不一的蘿蔔丁、不太好下嚥的超級大塊肉……其他都還算完美。
梁菱光很希望這樣的“完美”可以每天都發生,每天都能見到面的“先生”,一起用三餐……這樣好像貪心了點,一天中有那麼一餐一起吃飯,然後每天都在同一張床上醒來就可以了。
不知不覺,人總會要得更多。
而失望也來得更快。
她不常在半夜醒來,每個月除了大姨媽來拜訪的那幾天除外,這晚,也不知是吃了太多肉食還是水果,梁菱光迷濛的跑了一趟廁所,回來,發現枕邊人不見了。
不會吧,她剛剛在浴室沒碰到他啊,就算有人進出,也有感覺吧。
迷迷糊糊的再把浴室門開啟,沒人、沒人、沒有人。
瞌睡蟲跑得很快,她叫自己不要緊張,可是實在是控制不住。
還是,在她起床之前,床邊早就沒人了?
她連室內鞋都忘了要穿,咚咚咚的跑出臥室,看見了大廳的水晶吊燈是亮著的。
三更半夜,誰在大廳裡?
這次,她看清楚了。
點三八自動手槍、左輪手槍,甚至還有好幾把烏茲衝鋒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