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了還來嚕囌,哼!你得了人傢什麼好處?”
“道爺!”小二打了個躬,陪上一副笑臉:“小的可不敢收人錢財,只是……”
“只是什麼?”
“來的也是位道爺,年事已高,小的想到來的這位道爺跟道爺您一脈同源,而且老闆娘也沒反對小的來請示……”
“哦!”卓永年喝乾了一杯酒,翻動了幾下眼睛,自語般地道:“老道,求醫……”想了想,盯著小二又道:“是遊方道士還是住觀在院的?”
“是城外碧瑤宮的道土!”
“你認識?”
“只是熟悉,因為碧瑤宮在本地是有名的道觀,香火很旺,周近百里的法事都是他們包的,所以無人不熟。”
卓永年沉吟了,他是冒牌的“百草道人”,對藥理只是一知半解,雖然他得到了真正“百草道人”遺留的秘本,卻沒時間深研,僅略有涉獵,小病可以矇混,疑難重症可就沒轍了,問題在於對方是三清弟子,拒絕了不太妥當,拒絕了今晚,逃避不了明天,既然要在此地待下去,好歹得應付一下。
“要他進來!”
“是!”
小二轉身出去,隨即帶了一名老道來到門首。
老道的年齡在花甲以上,清矍健朗,卓永年號稱“孤精”,精明超人一等,而且又是在隨時待敵的情況之下,當然不敢有絲毫疏忽,仔細打量對方,沒什麼礙眼之處,看上去似乎沒練過武,只是個普通老道。
“無量壽佛!”老道打了個稽首。“同源弟子‘廣元’見過道見前輩,夤夜打擾十分不當,只因事出無奈,請道兄海涵。”
“聽小二說你是求醫而來的?”
“是!”
“病者何人?”
“本宮掌宮‘凌雲法師’!”
“噢,所得何症?”
“人本來好端端的,今天早晨突然臥床不起,不言不語,像是中了風邪,但仔細看卻又不類一般風癱……”
“你們掌宮多大年紀?”
“五十不到!”
“哦!”卓永年心裡急想,五十不到的人中風的可能性不大,會不會是被江湖人點了穴道?心念之中沉聲道:“你們掌宮練過武麼?”
“練過,但全宮只他一人會武,從不傳授宮中弟子,以門下弟子沒一人會武,這怪症……跟練武有關麼?”
“難說,在發病之前宮裡可曾發生過什麼事故?”
“這倒是沒有!”
卓永年心裡有了點譜,沉吟片刻才開口。
“這症候一時要不了命,天色已晚,明天再說吧!”
“道兄……”老道躬下身去。
“道爺!”小二插上了嘴,“宮裡備了轎子來的。”
“嗯!”卓永年又沉吟了片刻,顯得十分勉強地道:“好吧,既然備有轎子,本道爺就走上一遭,你們到外面候著,本道爺收拾一下就起身。”
“無量佛!”老道稽首而退。
卓永年等老道和小二出了角門之後,才起身取出“百草道人”的手本翻閱了一陣,記下有關的方子和診治要訣,然後再謹慎藏妥,步了出去。
店門外一頂兩人抬的小轎在候著,轎子很考究,掛簾垂纓,不像是租來的,想來是宮裡自備之物。上了轎,老道放下轎簾,揮揮手,轎子起行,先時轎子裡還有些光影,不久之後便一片漆黑,表示轎子已經出城上了野道。
卓永年覺得好笑,這是他化身“百草道人”以來頭一次真正為人看病,病能不能看好他(奇*書*網^。^整*理*提*供)根本就沒有把握。
摸黑了很長一段時間,轎簾又見光影,卓永年以為到了地頭,但一忽兒又黑了下來,一黑一亮,像是穿行在巷弄裡,卓永年心頭疑雲頓起,碧瑤宮是在城外,鄉野裡不會有斷續的燈光,這當中難道有什麼文章?
心裡犯了疑,他立時提高警覺。
他想:“如果是在鄉野小道,即使經過村舍也不會有燈光映照轎簾,因為鄉下人起早睡早,為了省燈油,都是熄燈而眠,同時也不會有路燈。依忽明忽暗的情況判斷,極可能是城裡街巷,那就是說轎子出了城又回頭……”
現在是一片黑,他準備見光時偷覷一眼。
心裡才這麼想,忽聽老道說一聲:“到了!”
轎子停住,放落。
轎外不見光影,也聽不到別的聲音。
“道兄,請下轎!”是老道的聲音。
後面的轎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