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聳身附壁,手腳划動,腰肢擺扭,如壁虎遊牆般貼壁送行,到了三丈高下之處消失不見,這證明秘道入口在三丈之處。東方白弓腳曲腿,運足內力,如沖天炮般竄升而起,適時有隻手伸出向裡一拉,東方白登上了洞口。
洞口稍朝裡凹,口外突石約莫三尺,堪容兩人立足。
第八章馬失前蹄,後事之師
洞口不大,僅能容兩人擠身而入,如果是一個人便有餘裕了。洞徑極深,透光距離之外一片漆黑。
“這洞有多長?”
“總有好幾十丈!”
“通向何處?”
“不知道,小弟在看到另一端的光亮時便折回了。”
“我們進去!”
畢老三“唔!”了一聲,當先舉步朝裡淌入,東方白緊隨在他身後,五丈之後,光線逐漸暗了下來,但兩人都有超常的目力,行動並不窒礙,洞徑是筆直的,洞壁也還平滑,完全摸黑的時間不長,沒多久,光圈出現,無疑地那是出口了。
由暗而明,視力更可及遠,十丈左右便已清晰了。
顧盼間到了出口,一看,是在藤蘿覆蓋的地穴上端,數根粗如兒臂的巨藤纏在洞邊磷巖之上,不用說這便是援升的天然工具,縱目望去,地形地物都相當熟稔,東方白不由想起了伴同水寶初入山時追鹿掉落地穴驚險故事,短短的時日裡,情況起了這大的變化,這是始料所不及的。
“東方兄,依小弟想來,乾坤教遺孤如果要回谷探視,必然會利用這秘道。”
“大有可能!”
“東方兄要留下?”
“我想多待一段時間,說不定會有收穫。”
“小弟得趕回城裡與家師聯絡,就在此地暫別。”
“畢兄請便!”
“告辭,有必要小弟會很快回頭。”
“好!”
畢老三援藤而上,投入藤蘿叢中,不久之後,又從藤叢邊緣出現,回顧向上揚了揚手,然後疾奔而去。
東方白循原路回到石窟,在守株待兔的空閒時間裡,他潛心勤練“秘劍寶笈”所載的武功,悟透是一回事,熟練而能隨心所欲的運用卻不是一蹴可就的,必須假以心力和時日,現在的時地正相宜,所以他並不急於未竟的公案。
水二孃的清涼客店在繼續營業,所不同的是少了她的寶貝女兒水寶,因為水寶已作了“三恨先生”的義女,“三恨先生”是一代怪人,也是一代奇人,她當然滿心樂意女兒能有這麼好的機緣得以造就。
卓永年仍是以“百草道人”的身份住在店裡,情況倒是與水二孃有點相像,他少了個冒牌的徒弟小黑。
參與這次行動的坤寧宮高手除了少數以不同身份留在桐柏之外,都已潛返徐家集,主要是為了保持“至尊王”和“紅衣使者”這假象,以便利爾後的行動。
“不為老人”已經返嵩山少林重依佛座。
表面上似乎已經是風平浪靜,但暗地裡卻是兇險潛存,誰也無法預測什麼時候會爆發什麼可怕的情況。“陰陽秀士”夫婦兔脫,大化門主生死下落不明,這困惑了江湖十多年的公案並未真正了結,就像是隱而不見的潛藏火種,隨時會突發而釀成鉅變。
斷黑,上燈之後不久。
卓永年照例開始他的長飲。幾天來,不論白天晚上,他都以長飲來打發時間,喝酒,的確是磨時間的妙法,一杯在手,海闊天空地胡想一通,時間就這麼磨過去了。
當然,他不至於胡思亂想,但人的思想極不容易羈勒,在等待一種無法預期的情況時,就會無聊,無聊就不能不想,所以他也在想,只是稍有理路。
他之仍舊以“百草道人”的身份留在客店,是因為他本身便是一個餌,在此次對付乾坤教的行動中,他與東方白已被對方認定了身份,是“至尊王”一路,陰陽秀士要採取報復行動的話,他必然是頭一個目標。
本來,他大可抽身事外,但武林人的執著,使他欲罷不能,同時依江湖定例,一旦卷人了便無法自拔。
“道爺!”小二進了角門,高叫一聲,直趨房門。
“什麼事?”卓永年連頭都不抬。
“有人求醫!”
“求醫?”卓永年按下杯子。“現在什麼時辰?別打攪本道爺的酒興,叫他明天再來,本道爺夜晚不看病。”
“是請道爺出診。”
“出診?”卓永年橫起了眼,“連上門的病人都不看,居然還要本道爺出診,你小子明明知道本道爺的規矩,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