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的時候我問了撒旦兩個問題。
第一個問題,他難道就不怕教廷知道他在搗鬼?畢竟從教廷這一次的陣仗來看,教廷是下了決心要除掉我。
他們甚至連噬界蟲這樣的東西都用上了,一旦教廷的手裡有噬界蟲的事情傳揚出去的話,不只是大夏,就算是其他各國的諸神界也會對教廷生出疑心。
噬界蟲一直都在大夏某個神域的手裡控制著,但千百年來諸神域都相安無事,說明大夏對於噬界蟲看管得很嚴,輕易不可能拿出來禍害諸神界。
更重要的是大夏一直都是禮儀之邦,本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不會主動招惹是非,不像教廷那樣,所以大家就算知道大夏有噬界蟲也並不會引起什麼大恐慌,相反,大家都覺得這玩意在大夏的手裡,對於諸神域而言是相對安全的。
但教廷就不一樣。
千百年來教廷一直都在擴張,這種擴張很恐怖,是一種無國界的擴張,透過對教眾的潛移默化,來實現教廷對一些國家的實際掌控。
最後形成了一個怪象,那就是教大於法。
這在中世紀的時候就已經出現過。
教廷凌駕於西方一些政權之上,一切都是教廷說了算,甚至就連國王都只能屈居於教皇之後。
所以諸神域對於教廷一直都是小心提防的。
現在那噬界蟲落入了教廷之手那還了得?以後教廷不是想對付誰就對付誰,想坑誰就坑誰?就拿眼前來說,他們竟然猖狂到用這種手段來對付大夏,來對付我了。
不過撒旦居然把這個訊息透露給了我,一旦教廷知道了,他與教廷的那種合作關係肯定會受到影響,原本教廷與他保持著一種微妙的平衡,那麼之後呢,教廷會不會對他進行嚴厲的打壓?要知道,教廷即便這麼做也是深得人心的,因為沒有人會懷疑教廷與撒旦背後的那些齷齪,特別是那些教眾。
對於這個問題,撒旦很是從容地回答道:“其實我也受夠了,這些年來我一直就像是陰溝裡的老鼠一般,說是合作,但真正的利益都被教廷拿了去,說是給了我一個寬鬆的生存空間,但最終一直是我的人在犧牲。而我和我的人真就十惡不赦嗎?不,其實很多時候都是教廷將我們妖魔化了,沒有人生來就是壞人,也沒有人生來就是好人,之所以站到現在的立場,其中大多是教廷在作祟。”
我沒有附和他的話,但我能夠理解他所說的這些。
從教廷誕生的那一刻起,撒旦就被他們樹立成為了敵人。
因為這個世上有魔,所以才會需要主,都會需要主所帶領的教廷降妖除魔。也因此,才能夠突顯出教廷存在的意義。
“我早就考慮過了後果,大不了就與他們幹一場,好在這麼些年來我們也積累了一些底蘊,哪怕就是教廷看到的也只是冰山一角,再加上現在他們的主在沉睡,同樣也給予了我們一個極好的機會。”
我微微點了點頭,問出了第二個問題:“你向我表達你的善意,那麼你需要我做什麼?可千萬別說只是想交個朋友,我不相信。”
撒旦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道:“我確實是想與江先生你交個朋友,不過你說我需要你做什麼的話,這麼說吧,我只需要你欠我一份人情。”
欠一份人情?
我心裡暗自苦笑,什麼都好還,人情債最難還。
特別是欠下了撒旦的人情債就更難還了。
但人家都已經把話給挑明瞭,至少在這一點上他是很真誠的。
“我希望有朝一日在與教廷的對抗中我們輸了,江先生能夠設法讓我們能夠留下一些火種。我說過,沒有人生來就是魔,所謂的惡魔無非是教廷為我們羅列的罪名。我們中的一些人都是被逼著走上了這條路的,誰逼的?不就是那個教廷嗎?”
我的心裡瞭然了,這才是撒旦向我示好的目的。
他繼續說道:“放眼整個神域,能夠真正有實力與教廷抗衡的也只有你們大夏,大夏雖然也有那個主的信徒,但大夏並沒有讓教會的勢力擴張,更是切斷了教會與教廷之間的聯絡,可以說大夏在這一點上做得比任何一個國家都要好。便是紅衣主教以及教皇想要進入大夏都只能用那種偷偷摸摸的手段,因為大夏根本就不歡迎他們來,連門都沒有。”
他說的這一切都是真實的,在大夏,教會可以有,但他們的任何活動都必須是在大夏律法允許的範圍內,與佛門、道家一樣。
對於撒旦的這個請求我有些遲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