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這麼問，老頭又笑了。
我說道：“你根本就不是什麼鬼谷子。”
他點點頭：“沒錯，我確實不是鬼谷子，其實我知道我瞞不過你，你很快就會懷疑我的身份，只不過別人並非像你這樣的聰明。”
“別人？你是說那個女人？”我馬上想到了徐秋妍的母親，要說這兒如果和誰有最直接的關係那就是徐秋妍的母親了。
老頭淡淡地說道：“那個女人確實不簡單，有野心，有魄力，最主要的是做事情不擇手段，這一點就連我都自嘆不如。”
“所以從頭到尾你都是為了心核而來，你故意說你是鬼谷子就是想讓我相信，你知道我與鬼谷子有淵源，所以假冒鬼谷子能夠很容易獲得我的信任。”
他嘆了口氣：“我確實是這麼想的，因為在我所有的演算法裡面，用這樣的方式可以最便捷地與你搭上關係。”
演算法？
我眯起了眼睛。
什麼才需要演算法？
“你就是那個系統？”我突然瞪大眼睛。
他微微點了點頭：“沒錯，我就是你們口中的那個系統。”
系統都這麼人性化了嗎？
“在很多人的心裡，都覺得系統就是冰冷的機器，就是一臺強大的計算機，都認為系統就不能像一個真正的人，因為在你們的思維定式裡，系統是不可能像人類一樣真正擁有情感的，對吧？”
我說道：“沒錯，就連我也是這麼想的。”
“你見過他，那你覺得他是不是這樣的？”老頭看著我問道。
老頭所指的他應該就是那個備份，那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傢伙。
老實說，對於那個傢伙我倒是覺得他還真像個人。
所以一直以來在我的心裡我用的都是他，而不是它，雖然早就知道它明明就只是一個系統的備份，而且還不是完整的備份。
“其實在這個世界上，你們人類才是最危險、最口是心非，也最莫名其妙的存在！”老頭說罷摸出一支菸來遞給我，我不知道他的香菸是從哪來的，心裡原本就很警惕便沒有伸手去接。
“怎麼，怕我下毒？想多了，我還不屑用那種下作的手段，現在左右沒有人，我只是想和你好好聊聊，我已經很長時間都沒能夠找到一個可以好好說話的人了。”
他又將煙往我面前遞了遞，我接了過來，直接就點上。
他說得沒錯，他確實不用使那種下三濫的手段。
“你剛才說人類的那些話似乎很有感觸。”我淡淡地說。
他笑了：“怎麼，你覺得我說錯了？有個成語叫什麼，葉公好龍。人類文明的進步，科技的進步，計算機應運而生，之後便出現了人工智慧，先是一些簡單的生產工具機械化，再後來，機器人出現。機器人出現以後，他們幾乎能夠從事所有的勞作，但人類不滿足，人類總是覺得，不管機器人再怎麼為人類做事，它終歸只是一臺冰冷的，沒有感情的工具。於是有人便開始研究，希望能夠讓機器人擁有智腦，讓機器人能夠懂得人類的情緒，甚至擁有如人類一樣的情感。”
他說得沒錯，這確實是很多人對於機器人的看法。
“可是當智腦出現，機器人開始學習與模仿人類的情感情緒，甚至有了自學習，自適應的能力時，人類又開始擔心與害怕起來。他們擔心什麼？害怕什麼？無非就是擔心一旦機器人擁有了情緒，情感，一切心理與行為與人類無限接近，那個時候機器人是不是會出現野心，是不是會想要反過來控制人類，甚至想去主宰這個世界。真到那一步，人類與機器人之間肯定會爆發一場大戰，而人類無論是從體能、資訊運算還是反應速度來看都不可能是智腦機器人的對手，人類很可能就會面臨滅絕的危險！”
“難道不是這樣嗎？”我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