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楊朔銘紅sè瞳仁放shè出的凌厲殺意,江朝宗竟然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雖然他身為步軍統領,掌管京城治安大權,審訊犯人也是他的事,但此時在這個一身殺氣的年輕人面前,他竟然不敢有異語。
楊朔銘眼中的紅sè漸漸消退,他很快恢復了常態。可能是意識到了自己剛才說的話有問題,楊朔銘轉頭對江朝宗笑了笑,說道:“這些刺客,就有勞江兄帶回去問一下了。”
“那是,那是,我一定給楊老弟查出幕後主使。”江朝宗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忙不迭地答道。
“煩勞江兄,問明他們的主使是誰,是否和張辮帥遇害有關。”楊朔銘想起已經去世的張勳,眼中閃過一絲哀傷之sè,“這幫人很是兇悍,要防止他們熬刑不過自盡。”
“瀚之老弟放心。”江朝宗滿口答應道,“明天一早我就給你個準信兒。”
第二天,清晨,中南海,居仁堂。
“昨天晚上是怎麼回事?”用過了早點的袁世凱來到了自己的辦公室,看到江朝宗已經早早的等在了那裡,不由得皺著眉頭問道。
“有刺客對楊督辦行刺,多數被擊斃,餘黨皆被抓獲。”江朝宗想起了昨天晚上楊朔銘的告誡,儘量避重就輕的報告道。
“噢。”聽了江朝宗的報告,袁世凱的神sè果然舒緩了許多,他接過江朝宗遞送上來的報告放到了桌上,並沒有立即開啟。
“是日本人乾的?”
“據人犯指認,刺客當中只有一名為日本人,現已身亡。”江朝宗答道,“其餘的都是中國人。”
“是不是日本人主使的?”袁世凱問道。
“不是。”江朝宗說道,“他們一開始是想往日本人身上賴,但卻說得驢chun不對馬嘴,經多方刑訊,他們才說了實話,主使者其實是中國人,那名日本間諜是來跟著借刀殺人的。”
“主使者是誰?他們說了沒有?”袁世凱問道。
“具體的主使者還不好說是誰。”江朝宗說道,“但可以確定的是,和川漢鐵路公司有關。”
聽了江朝宗的回答,袁世凱的胖臉上現出了一絲冷笑。
“原來是這樣。呵呵,他們現在終於狗急跳牆了。”
聽了袁世凱的話,江朝宗謹慎地選擇了閉嘴。
“楊瀚之知道嗎?”袁世凱問道。
“還不知道。”江朝宗答道。
“你馬上把這報告轉給他一份。”袁世凱想了想,說道。
“是。”江朝宗答道。
“開國大典舉行在際,千萬不要再出什麼岔子。”袁世凱看著江朝宗說道,“你去吧。”
江朝宗唯唯告退,袁世凱不再看他,而是轉過頭,目光落在了桌子上的一個錦盒上。
袁世凱伸手開啟了錦盒,將裝在裡面的東西取了出來,擺在了桌子上。
看著這輛用黃金和白銀打製而成的“陸地巡洋艦”模型,袁世凱伸出手,撫mo著模型車身上的金龍標誌,眼中滿是得意之sè。
“想不到,這一次來害我的,竟然又是中國人。”楊朔銘將江朝宗送來的報告扔在了桌子上,眼中滿是憤怒的火焰,“愛國主義是流氓的最後庇難所,這句話說的真是太對了。”
黃韻芝有些驚奇的看著楊朔銘,不明白他最後一句話說的是什麼意思,shi立在楊朔銘身邊的曦雪眼中也閃過同樣的疑huo之sè,但她象是明白黃韻芝心裡的疑huo,伸出手將報告取過來jiāo給了黃韻芝。
“是川漢鐵路公司的人要殺咱們?”黃韻芝看了幾眼報告的內容,不由得失聲驚叫起來。
“是的。”楊朔銘點了點頭,很快恢復了平靜,“這幫傢伙怕咱們的人去查帳,揭了他們的老底。”
“他們有什麼壞事怕被咱們揭出來?”黃韻芝有些不解的問道。
“當然是貪墨之徒造成的鉅額虧空了。”楊朔銘狠狠的用拳頭捶了一下桌子,又變得ji動起來,“教科書害人不淺!簡直是顛倒黑白!這他孃的算什麼愛國運動?!革命先聲?!”
聽到“教科書害人不淺”這一句以及後面的話,黃韻芝和曦雪再次愣住了,她們倆以為他給氣糊塗了,在那裡開始說胡話了,目光裡都不自覺的現出了擔心的神情。;
“瀚之,你說什麼教科書?”黃韻芝問道。
愛妻的問話讓楊朔銘意識到了自己的思維又陷入到了時空錯luàn當中,他嘆息了一聲,搖了搖頭,沒有解釋。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