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艙裡哭聲震天,許多人都害怕地往後縮去。
“閉嘴!”一個白人男子不耐煩地向離他最近的一個孩子踢了一腳。
“這次撈了許多好貨色,BOSS應該會滿意的。”另一個人一邊說,一邊來來回回審視一張張膚色各異的臉龐,我們三個悄悄地向後躲在陰影裡。
“聽說最近美國的移民局查得更厲害了,能不能安全上岸還是個問題……”兩個人交談著,爬上樓梯上去了。
美國?!
“是‘大審判’。”阿爾弗雷德和蘭斯突然異口同聲地冒出一句。
“你們怎麼知道?‘大審判’又是什麼?”
“長矛與閃電的刺青,一般人不會刺出來,畢竟太明顯了,但也有的人根本毫無顧忌。”蘭斯說。
“至於‘大審判’,那是以美國為大本營的一個販毒、軍火走私集團,但最近幾年也和日本黑幫合作,涉及色情業。”阿爾弗雷德接著道。
“你們怎麼會知道這些的?”我懷疑地看著他倆。
兩個人對望一眼。
“……這也是必要的教育,以防和對方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有了牽扯……譬如好萊塢七大公司之一的米高梅和黑手黨有不清不楚的關係。”蘭斯說。
“哦。”我半信半疑。
“雖說我們在這艘船上,但‘大審判’應該不是主謀。”阿爾弗雷德看向蘭斯。
“沒錯。”蘭斯肯定地點頭,“我……”
話說到一半,蘭斯突然彎腰開始喘氣,眉頭緊蹙在一起。
“該死!你今天還沒服藥!”阿爾弗雷德手忙腳亂地扶住他,“蘭斯,你有帶藥嗎?”
蘭斯搖搖頭。
“我有!”我突然想起今天順手把一瓶百憂解放到口袋裡,急忙掏出來擠開瓶蓋。
阿爾弗雷德感激地看了我一眼,倒出給蘭斯服下。
不一會兒,蘭斯平復下來了。他帶著笑意的眼睛望向我,但沒有說“謝謝”。
我很滿意,我們之間不需要客套。
“一瓶藥不知道能撐多久,蘭斯有抗抑鬱藥的禁斷反應。”阿爾弗雷德說。
“那個綁匪應該也知道吧?所以沒有把這瓶藥搜走。”我說。
三個人都沉默了,這個綁匪真是難得的好心。
三天後,我們換了囚禁的地方。置身於豪華郵輪的套房,真有種從地獄迴歸天堂的感受。
不得不佩服那個至今未聞其面的綁匪,再一次證明了他的神通廣大,透過夜色的掩護,神不知鬼不覺地透過一艘救生艇把我們轉移了陣地。
“不知道阿爾怎麼樣了。”蘭斯憂慮地說。
一上船,幾個嘍囉就毫不留情地分開我們,阿爾弗雷德被單獨帶走,我則和蘭斯一起——估計綁匪考慮到蘭斯行動不便才沒拆開我們。
“不行,這門紋絲不動。”我試著撞了幾下只好洩氣地放棄。
“吉吉,坐下來吧。就算門開啟了,我們也是沒辦法出去的,他們帶走阿爾恐怕也有這個考慮。”蘭斯看著自己毫無直覺的雙腿。
我咬咬唇,走回去乖乖地坐回蘭斯身邊,想了想躺在蘭斯的腿上。
“反正我不會讓他們傷害你的。”我悶悶地說。
蘭斯慢慢地撫摸我的頭髮,充滿安慰意味的。
“在想什麼?”半晌,蘭斯輕輕地開口。
我笑了:“我在想阿煦這回肯定氣暈了,再一次放他鴿子。”
蘭斯的手一頓,我察覺到了。
“你們的感情很好。”
“就像你和阿爾弗雷德。”我直起身注視著蘭斯的眼睛,“也許我和阿煦彼此間的瞭解無人能及,但他有他的目標,我有我的顧慮……喜歡卻不是愛。”
蘭斯唇邊漾開淺淺的笑:“告訴我,吉吉,你到底幾歲?”
我的心一跳:“怎麼問這個問題?”
“很多時候我都覺得自己在和一個看破一切的人說話,不知道什麼樣的環境才造就你這樣的性格。”蘭斯憐惜地將一綹頭髮撥到我的耳後。
“命運可以改變,就像時光有時倒轉;春天雪花飄飄,生命可以重來。”我低聲道。
“什麼?”蘭斯沒有聽清。
“我是說,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事實。”我模仿著蘭斯那時的語調正經地說。
“呵。”蘭斯輕笑。
接下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我們都在郵輪上度過,如果不是踏不出所在的房間,我真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