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浩然溫醇的法力送了進去,梳理她體內激烈對沖法力,壓制桀驁不馴的龍族之力,一炷香後,他收手道:“與其堵截,不如疏導,龍族血脈是屬於你的天生稟賦,多少修道人夢寐以求也不可得的絕佳修行體質,何苦抗拒?”
“你不在乎,可是我在乎,現在無邪連修真界同道都不敢相見,難道我要一輩子待在黑暗中?”練無邪猛然轉首,激揚的秀髮掃在楊真身上,她臉上浮上一層激動的緋紅。
楊真看著練無邪眸中閃爍的晶瑩光芒,心中一痛,抓住她肩膀道:“所以,你更不能自暴自棄,只要你有足夠的實力,這天下誰敢說你是非,誰又能奈你何?”
“實力?”練無邪有些茫然。
楊真鼓勵道:“對,龍胤之強,只怕不在我師祖一元真人之下,他只不過擁有一半龍族血脈,而你是純正的龍族,將來你定然比他還要強。”
練無邪眸子漸漸亮了起來,最後焦點對上楊真誠摯的目光,一臉希冀道:“那,那無邪現在該怎麼做?”
“嘗試運用你的血脈力量,不要有任何顧忌。”
“我,我怕變成那個醜樣子。”
楊真只好拉著她的手,保證道:“有我在,你什麼都不用怕。”
“真的?”練無邪前所未有的認真和專著。
兩人突然之間有些曖昧,楊真不露聲色地放開了練無邪的手,重重地點了點頭,忽然他一拍額頭道:“我差點忘了,纖情留了一篇心法給你,讓我交給你,應該對你有所幫助。”
“白姐姐她……”練無邪有些狐疑。
“別忘了,她是曾是狐妖族族長,連龍胤也是她看著長大的,若說對龍族的瞭解,無人出其右。”楊真將心法以神念傳給了練無邪,一想到白纖情,他心情又沉重起來。
原本他打算儘快離開京城這個大漩渦,連番遇合讓他明白,只有與不同的強手交鋒才能最快的提升自己。
要鬧,就要大鬧一場,前世低調的自己,並未能夠突破師門桎梏的囚籠,這一世,他決心要掌握自己的命運。
練無邪盤坐在床榻上,兩手捏著法訣,突然螓首微抬,睜開明眸望向榻下盤坐護法的楊真:“楊大哥,你為什麼對無邪這麼好?”
“別胡思亂想了。”楊真怔了一怔,故作胡塗地安撫道。
接下來兩日,京城風聲日緊,楊真和練無邪兩人卻各自閉關練功。
練無邪得了新心法,憑獨特的體質,很快上了手,她彷佛發現了新天地一般,修為突飛猛進,且在楊真協助下,漸漸摸出了穩妥控制體內龍族血脈的法門。
而楊真連番折騰下,本有加重的傷勢在體悟日深的進展下,奇蹟般迅速復原了過來。
樹欲靜,風卻不止,京城的種種異動,已經讓楊真無法再沉寂下去。
翌日一早,待練無邪換上一身全新的雪白武士服,還是紮了一條長長的馬尾,青絲飛揚,出得門來,整個人神采飛揚,已是煥然一新,與以前一身硃紅迥然有異,這難道是她對過去的自己告別?
好在這一夜之間的變化,讓楊真在練無邪身上重新找到了以往的颯爽風姿,和不遜男兒的果敢。
更令他驚奇的是,他發現練無邪已經能完全收斂體內的龍族血脈氣息,只是法力不再像以前一般沉靜如水,如今更似暗流湧動的大洋。
“不知楊大哥有沒有興趣陪小女子闖蕩天下?”練無邪輕盈地旋了個身,俏生生立定楊真當前。
“這才是我認識的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練無邪。”楊真突然覺得眼前一片海闊天空,下山以來,他從未有過此刻挑戰一切困難的決心,和一往無前的勇氣。
“自從中了千機散以來,我就像做了一場噩夢,這些日子以來我一直在逃避。”練無邪默然點頭。
兩人出了客棧,卻見長街人群爭相走避,雨點一般的馬蹄聲從長街盡頭傳來,一隊隊衣甲鮮明的大漢騎兵,從城門方向疾風驟雨一般撲面而來,隆隆的馬蹄聲,徹底踏碎了京城晨曦的安詳。
“是南面來的人,京城要變天了。”兩人身後,縮在客棧門房前的老闆喃喃自語。
“你注意到旗幟了麼?”楊真心中打了個突兀,望著仍舊絡繹不絕、一路風塵的兵馬。
“是哥哥帶的兵馬,他們不是正在南線跟蠻子打仗,怎麼會出現在京城?”練無邪在洛水城十餘年,自然對義父麾下的兵馬熟悉異常。
“難道是兵變?”電光石火間楊真想到了一個可能,太子府和太一門近月來都太平靜,太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