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快將解藥配製出來。
得知有解藥配方,就近召集而來的一干王府侍衛與城衛,紛紛加急打馬分頭而去,練無邪和楊真望著消失在長街的人馬,各自心頭暗暗鬆了一口氣。
練無邪一把揪住巫靈兒的小辮子,輕輕拉扯道:“靈兒,你膽子不小,不怕出來染了時疫?”她這才有心情與巫靈兒開玩笑。
“有練姐姐在,靈兒不怕,嘻嘻。”
“你呀,就是頑皮,姐姐給你的功課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有姐姐在,誰敢欺負靈兒!”
“是啊,你剛立了一大功,姐姐就饒你一回罷。”練無邪捏著巫靈兒的臉蛋,巫靈兒不依,反撓向練無邪的蠻腰,兩女歡笑著擁鬧作一團。
楊真憑立橋欄,望著漸漸深沉的夜幕深處,在思索著暗中潛藏的對手。
他已經悄然投身這場大漢與南方百族的戰爭,在修行有望別出蹊徑的狀況下,他也重新燃起了面對人生的鬥志。
“可惜呀,那些壞人一鬧,上元的花燈盛會是看不到了,靈兒可從沒看過呢。”
練無邪忽然對神情極是懊喪的巫靈兒道:“靈兒,你到府上也快一年了,你還不肯告訴姐姐你的身世嗎?”
巫靈兒仰頭,嬌憨道:“不是靈兒不肯說,是靈兒記不起了嘛。”
練無邪認真看了她半晌,嘆道:“也許你真是中了封靈術,才忘記了過去,你加緊按姐姐的法子修煉,總有一天會記得自己的過去。”
“嗯。”巫靈兒低頭空出的一手,拉扯著自己的衣角,半晌認真地點了點頭,她一雙星眸隱約浮動著淡淡的水光,練無邪望著遠方,倒不曾留意到。
從掌燈時分起,全城各街頭巷尾,由官府遣人派送的大瓷缸,將煮沸的藥汁稀釋後,分發給前來領取的百姓,而病歿者一律拉到城外焚燒屍體,就地深埋。
各個街區,甚有官府請來的法師身披熊皮,頭戴面具,執戈揚盾,大跳儺舞,驅逐鬼疫;在城內幾條河曲水上,也有紙船大送瘟神。
很快各方就傳來佳音,染病的人俱是大為好轉,疫情得到了控制,民心也漸漸平穩下來,不再慌亂。
人心微定,在有心人的散播下,把這一切都歸於南蠻子所為,只不過好處是群情憤慨,將恐懼化做怒火轉嫁到南蠻的頭上;壞處卻是,人們心中對戰火的畏懼加深了。
在武王府上下剛剛鬆下一口氣的當口,就在那就寢時分,王府再度炸開了鍋,失蹤一整天的武令候回來了,但卻是躺著給人送回來的。
等楊真偕同玄機子一起趕到時,在一間臥房內,見到了不省人事的武令候,武陽王木無表情地枯守一旁,府上請來的兩名大夫先後嘆息著請罪離去。
“巫門是在跟我們示威來了。”練無邪在玄機子之後,也探視無果,雖說她素來不喜武令候為人浪蕩,卻也深知這大哥一向愛護著她。
如今見武令候如此境況,她心中是怒不可遏,這將近二十年的王府生活,早讓她血融於這裡的一草一木,生性孤傲的她,哪容得有人侵犯自己的領地?
楊真最後一個上前探視躺在軟榻上的武令候,只見他神色如常,微微閉目,且隱約帶著詭異笑容。他作勢把脈,神念探來,卻是一切如常,那為何人又昏迷至此呢?
白纖情在這等情況下,親自出手了。
半晌,楊真回顧一屋子人,面對不少期盼的目光,他躊躇道:“武兄中了巫人禁術,給制住了泥丸宮神竅,若沒有萬全把握,不能輕易動手,否則一個不小心就會魂飛魄散。”
武陽王再也坐不住,起身道:“如此說來,還有辦法可救?”
楊真目光與練無邪交會在一起,默然片刻,他道:“解鈴,最好還是繫鈴人來得好。”
武陽王一拳重重捶在床頭案板上,怒道:“難道天要亡我武解陽?這巫門難道就無人可制,任他們為所欲為,橫行無忌?”
這時,站在門口的巫靈兒,忽然一聲不響地就退了出去。
沒有人注意到她,白纖情卻留心上了,丟給楊真一句話,就化做一縷微風追了出去。
回到別院,心情沉鬱的楊真,和默不作聲的玄機子,驚奇地發現院落中死氣沉沉,只有樓閣兩盞風燈在夜風中飄搖,昏黃的光線下,樓閣和松柏搖曳婆娑,顯得鬼影幢幢。
按他們認知,眾多懸空觀道人正在趕製剋制殭屍的雷火符,怪異的現象,令經驗豐富的玄機子大為警覺,叫住了楊真。
“玄機子道兄,這是……”楊真一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