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仙門高弟,令候高攀不起。”
趙啟英大是一怔,臉色微苦,見一旁的楊真也目光惻然,心知這世家兄弟對世伯的死仍舊耿耿於懷,說來正是那名巫門刺客丟下趙啟英後,才出現在城樓刺殺,一時黯然無語。
楊真一手拍了拍武令候的肩膀,嘆息不語,當時他身在現場,也無力阻止那邪玉琅;他心中除了對武令候的一份愧疚,更多的是對自己無能的惱怒,內中心情難以盡述。
趙啟英正步緩緩走到靈前,鄭重地點上一炷香燭敬上,伏地連叩三記,這才正首道:“武陽王守護大漢疆土數十載,戰功蓋世,為大漢立下不世功勳。趙啟英在這裡起誓,一定助令候重振武家,將南蠻逐出青丘,趕回南疆去!”
說罷,他回身肅容道:“我們另找地方談話,莫要擾了伯父的英靈。”
武令候收拾了一下裝束,神色複雜地看了趙啟英一眼,這一瞬間,他從這個少時好友身上看到了誠摯和信義,心裡的隔閡不自覺少了幾分。
在偏殿內,三人分賓坐下。
武令候和趙啟英交換著日前洛水一役戰況詳情,以及南蠻大荒軍動向,楊真在一旁卻坐立不安,他擔心著練無邪的狀況,卻又避忌其師。
趙啟英溫和一笑,一派儒雅道:“南蠻雖然一時得逞江漢,但我大漢國力強盛,非蠻族可比,只要緩過了氣,再慢慢收拾他們。”
武令候雖是在點頭,面上卻有不豫之色,趙啟英察言觀色道:“令候勢必是在擔心巫門捲土重來,其實大可不必,有我太一門和崑崙派兩大道門出面干涉,此番他們必定灰溜溜撤回雲夢大澤。”
武令候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楊真插不上口,只好嘆息一聲,起身道:“武兄,此間事了,楊某也該辭行了。”
武令候一楞,緩緩站了起來,苦笑道:“若非楊兄師尊出手,洛水城此時已經易主,武某懇請楊兄弟在府上再住一段時日,也好讓武某彌補一番不周之處。”
趙啟英也起身一臉不捨道:“崑崙派道法精微,與我太一門更是自古情誼非凡,師兄還想跟楊師弟討教一番修行心得。”
楊真目中異芒一閃即逝,抬袖淡然一揖道:“趙師兄客氣了,楊真道行低微,豈敢與趙師兄論道談法,我還得去看一看練姑娘的病情,這就告辭了。”
趙啟英詫異道:“練姑娘怎麼了?”
楊真躊躇一下,道:“練姑娘中了巫門奇毒,危在旦夕。”
“什麼?”趙啟英和武令候齊齊失聲。
武令候拍了拍腦袋,苦笑道:“我這妹子一向好強,她說自己受了點風寒,我還真信了。家師嘗言,修真煉道之人等閒不會受傷生病,一旦有所傷病,必定嚴重無比。”
趙啟英神色大為不安,對兩人道:“我隨身攜帶一些師門聖藥,興許幫得上忙。”
武王府扶花樓內。
“小丫頭,老老實實交出解藥來,否則休怪本仙子辣手!”
森厲冰冷的女子聲音,令隔著老遠趕來探視的楊真等人大吃一驚。
“靈兒真的不想啊,最多靈兒賠練姐姐一條命好了……”
“你這巫女的賤命,在本仙子眼裡一文不值。”
三人搶進內堂寢居,卻見巫靈兒瑟縮成一團,跪伏在地,面前的宮裝女子仍舊頭頂斗笠,而練無邪正盤膝坐在軟榻上,玉臉忽紅忽白忽紫,周身熱氣蒸騰,情況惡劣之極。
“無邪!”武令候除了眼前的小妹再無親人,此時練無邪在他眼中看得比什麼都要重要,他正要搶前,卻給一道袖風捲得踉踉蹌蹌,跌退了開去。
楊真一手將武令候扶住,看著地上埋頭嗚嗚啜泣的巫靈兒,不平道:“前輩何必苛責一個小姑娘,若有解藥,她早就奉上了。”
宮裝女子這才正眼瞧向三人,半晌,她聲音含煞道:“這巫門千機散本仙子也聽聞過,乃修道人的大敵,若非無邪體內血脈奇力恰逢爆發,她幾個時辰前就死於非命。巫門這筆帳,本仙子早晚會跟他們算!”
趙啟英早前已經聽楊真講述了前因後果,當下上前一揖道:“前輩,在下是中南太一弟子趙啟英,與練姑娘兄長乃是至交,不知前輩如何稱呼……”
宮裝女子冷冷打斷道:“本仙子沒興趣知道你是誰家門下。”
趙啟英師出名門,修養甚好,微笑道:“仙子莫怪晚輩多嘴,在下身上攜有一粒九轉金丹,定能對練姑娘體內的奇毒有壓制功效,半年內足保性命無礙,其他日後再圖……”
“九轉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