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金蠶蠱,再以密法煉養十年,提聚而成的毒素。
“中者一身法力盡散,半個時辰內必、必定精血爆裂而亡,死狀慘不忍睹,而、而且死前要受盡萬毒噬心之苦,啊——”
說著,她害怕地捂著臉,蹲在地上,嚇得哇哇大哭起來。
楊真也給她說得心神大亂,六神無主,腦海裡突然咯噔一聲,半個時辰?若是半個時辰,練無邪早該發作身亡了。
他一把拽起哭的昏天黑地的巫靈兒,輕喝道:“你是說半個時辰?”
“嗚……”巫靈兒應了一聲,又把頭埋在楊真懷裡,一雙手死死地抓著楊真不放。
“也許還來得及,有解藥,有解藥沒有?”楊真再次一把將巫靈兒從懷裡揪出,猛烈地搖著她,當頭大叱:“別哭了,別哭了——我問你解藥呢?”
“沒,沒有。”
天痕 08 雲夢大澤 - 第二章 九轉丹
大雪紛飛,夜深人靜,武王府陷入一片哀慼之中,洛水城雖是保住了,但深受洛水府百姓愛戴的武陽王,卻遇刺身亡。
靈堂內燭火高燃,武陽王之子武令候及義女練無邪披麻帶孝,跪守在靈前。
“無邪,無邪,你要撐不住就去休息一會兒,你傷還沒好。”武令候發現身畔的練無邪身子一直在微微發抖,搖搖欲墜。
“大哥,沒事。”練無邪聲音微弱,卻透著股倔強,她彷彿要證明什麼一般,雙手扶在腿上,挺直了腰,她不動倒好,這一發力,眼前燭火恍惚中變成了重重迭影。
“砰!”練無邪斜斜歪倒在冰冷的地板上。
“無邪——”武令候騰地起身,就在剎那間,一陣夾著雪花的冷風從門庭撲了進來,堂前白色帷幕紛飛亂起。
“無邪。”一個低沉的成熟女子嗓音隨風而來,平淡的嗓音隱隱有一份難察的焦急。
武令候驚駭地發現,堂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頭頂斗笠的紅衣宮裝女子,她俯身將一身素白孝衣的練無邪抱在了懷中,動作舉重若輕。他方要喝問,身子陡然一軟,頹然倒下。
那女子先喂服了練無邪一粒丹丸,又探視了一陣,口中輕嘆:“提早趕來,還是晚了一步,居然提前發作了。”
靈堂外又一陣風雪刮來,一前一後兩個人影出現在堂前,都有些氣喘吁吁。
楊真見倒在一旁的武令候,驚怒道:“你是誰?”
宮裝女子橫抱著練無邪,腳不沾地緩緩掠了出來,見門庭前攔阻的一男一女,不由分說拂袖卷向兩人。
楊真和巫靈兒只覺得一陣無可抗拒的柔力迫來,兩人齊齊左右退開了幾大步。
那宮裝女子輕咦了一聲,這才正身打量兩人,半晌低聲道:“你們是靈堂上那姓武的什麼人?”
楊真這才發覺這女子有些古怪,不由試探道:“不知前輩是何方高人?”
宮裝女子回頭看了靈堂一眼,低沉悅耳的聲音幽幽道:“歲月不饒人哪,這姓武的雖是死於非命,我這徒兒到底是長大了。”
楊真兩人本合圍過來的步伐悄然停住,已然從女子自言自語中得知了她的身分。
巫靈兒先是搶前兩步,又有些戒備地退了半步試探道:“前輩,練姐姐她中了奇毒,很危險的,快來不及了。”
宮裝女子不急不緩道:“小姑娘是什麼人?”
巫靈兒瞧了楊真一眼,有些心虛道:“我是練姐姐的丫鬟。”
“丫鬟?”宮裝女子有些奇怪地應了一聲,又看向楊真,也沒發問,冷淡道:“既然你們是府上的人,就領個路,本仙子要好好為無邪檢視一番。”
巫靈兒輕車熟路地領路而去,女子大袖飄揚隨著跟了過去。
楊真回頭看見了倒在地上的武令候,收回了邁出的腳步。
“楊師弟,令候怎麼了?”趙啟英淵渟嶽峙的身形出現在靈堂內。
就在這時,武令候恢復了動彈的能力,楊真暗暗抹了把冷汗,心驚玄女門手法果然獨到,足足用了他一刻工夫才解開禁制。
“武令候參見殿下。”武令候方起身就俯身拜了下去,不想卻給一雙大袖托住了。
趙啟英溫言淡責道:“幾年不見,就如此見外了,武兄莫非忘記你我當年把酒高歌、一路縱馬京都的情誼?還是你心中有怨,怪大哥沒有及時趕來救上伯父?”
武令候擠出個心力交瘁的苦笑,放開了趙啟英的手,目光飄移一旁,淡淡道:“早年令候年少疏狂,膽大妄為,就不要提了,世子殿下身分尊貴,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