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移,左閃右避,卻總能有驚無險地避開。
楊真抹抹嘴,退到了一旁,他也想不到練無邪竟然說翻臉就翻臉。
“我倒要見識一下遁甲宗享譽修真界的奇門之術!”練無邪見左清河方寸之間步法奇妙,暗合五行八卦一臉興奮地直放光芒,揮袖之間,一道暗紅色飄帶從她袖中閃電鑽出,卷向左清河。
“練姑娘風姿絕世,在下本有仰慕之心,可惜……”左清河身形幻出一片朦朧幻影,在桌臺之間縱橫閃避,渾天綾縱然靈動如蛇,卻總差上少許才能追上。
“就這點能耐?”練無邪嬌哼一責,揮手下渾天綾陡然橫卷如浪,如影隨形地襲向左清河進退方位,此時,左清河已經退避到酒樓內堂側壁。
眼前與刀鋒一般鋒利的奪命紅芒浪潮殺至,左清河捏訣唸了聲真言,身形黃光大放,人已經遁入地下不見。
“哪裡逃!”渾天綾直破牆壁而出,轟然破開了一個大洞。
店家叫苦連天,練無邪已經從後院追了出去,留下的楊真匆匆丟下一塊銀錠,跟著追了上去。
在三集鎮沿岸一處草叢中,楊真和練無邪蹲伏在江岸上,看著遠處碼頭上舉著松油火把巡視來回的南蠻兵丁;密密麻麻的樓船大艦和鬥艦,停靠在江岸和河心長島碼頭上。
兩人並未追上土遁而走的左清河,而是盯上了河心碼頭的船隊。
練無邪指著河心,低聲道: “就是那艘,大荒軍主腦定在上面。”
楊真順著練無邪的指示望去,只見那一艘比尋常樓船更顯得高大,上面黑色旌旗飄揚,燈火通明,他搖頭道: “如果有巫門中人在上面,我們根本近不了船身就給發現了。”
練無邪轉頭皺眉道: “那你有什麼好辦法?”
楊真迎上她幽亮的目光,在微弱的光線下,她面部輪廓美不可言,挺翹的鼻樑,彎彎的月牙眉,驕傲的嘴唇弧線,令他不由微微一呆。
練無邪發覺兩人所處有些親密,微微避開了少許,不快道: “看什麼看。”
楊真忽然想起了失蹤的白纖情,心情有些低落道: “巫門也好,中南山也罷,都在修真界中,彼此有何好鬥?為何非要插手凡俗鬥爭,鬥個你死我活?”
“聽說你崑崙派中人最愛假天之手,悲天憐人,果然不假。”
楊真騰地站了起來。
練無邪拍拍手,面無懼色地站了起來道: “怎麼,難道不是?”
楊真寥落的看了練無邪一眼,什麼也沒說。
練無邪也隱約意識到自己有些過分,一言不發掠向河心,在暗夜下如一隻大蝙蝠一般貼著河面滑翔,尋常人就是留神觀察,也難覓其蹤跡。
楊真重重地呼吸了一口冷風,將青鳥從懷中抓出,不顧它牢騷滿腹,強行吩咐幾句,扔到了夜空中,接著緊追著御風而起,很快與夜幕融為一體。
練無邪摸到了一艘幾乎完全在黑暗中的三層樓艦附近。
她輕盈若虛的黑色身影緩緩從甲板外升起,機警地左右一瞄,整個船上死寂一片,船尾僅有兩名警戒的兵丁都瑟縮在女牆下,已是鼾聲隆隆,她身形一閃,大搖大擺地飄落到了甲板上。
接著一聲輕輕的足音落在甲板上,楊真慢了片刻,跟了上來。
一道身影閃電移動在前,一人躡手躡腳滑掠在後,相繼沒入船艙之中。
在漆黑的船艙過道上,淡淡的腐屍氣味從禁閉的艙房中傳來,本領路在前的練無邪腳步卻挪不動了。
楊真低聲問道: “怎麼了?”
練無邪好半晌才悶出一句: “有、有好多死人。”
楊真聽她聲音裡竟有幾分顫抖,不由心中暗笑,越過練無邪,走到了前面,在神念虛電作用下,對他來說漆黑的船艙與白晝並無太大分別,他就近找了一間艙房,輕輕發力推開了艙門。
入目的景象讓楊真一驚,密密麻麻的屍體跪坐在地,整齊排列艙中,個個屍體都是戎裝輕甲,面貌灰暗蒼白;微微有些乾枯,死氣 繞周身,看上去皆乃是大漢士兵。
練無邪戰戰兢兢地探頭跟在後面,驀然驚見,險些驚叫出聲,趕緊掩口噤聲。
楊真粗略一數,竟有不下五十具屍體,突然她身後傳來孱弱的聲音: “別、別看了。”
“你不覺得奇怪嗎?他們看上去個個四肢完整無損,毫無刀兵之傷,雖然生機盡絕,但他們體內有股絕大的力量,看,他們額頭、臉上有硃砂符咒痕跡。”
練無邪不滿地竊聲道: “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