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辦法?快說來聽聽!”
“這位大小姐且莫著急。其實,剛才那老頭說得也不完全錯;若入了這呂相公的大牢,不花上幾十兩銀子,還真是出不來……不過、”
說到這裡瞅見少女神色不善,猥瑣漢子趕緊轉折:
“不過那呂相公大堂上提審犯人,在訊問之前,一般要對那些沒什麼來頭、贖銀不多的犯人,先打上一頓殺威棒!那位小女子,不必擔心,陳魁大人自會憐香惜玉,呂老爺也不會不湊趣。只是,她爹爹就不消說了,這頓殺威棒應該是免不了的!”
“啊!那怎麼辦?!”
聽他說得嚇人,居盈掩口驚呼。卻聽那半老漢子續道:
“小人要說的,正是這個。姑娘知不知道小人還有個外號?叫作‘王代杖’!”
“啥?王道長?”
醒言沒聽清,不過對道長這詞兒倒是比較敏感。
“這位小哥你聽錯了,賤名王二,外號叫:‘王、代、杖’,專門代人受杖捱打。只要苦主親朋給俺些藥酒銀子就行了。”
“嗯?大堂上也可以代人捱打?”
居盈聽著新鮮,十分好奇。見她奇怪模樣,王二代杖皺面一笑,道:
“兩位看來也不是本鄉客吧?誰都知道,我們呂大人只管拿贖銀的事兒。他哪管那棒子、倒底落在誰人身上!”
原來,這鄱陽呂縣令為人貪墨、極端愛財,於是這“代杖”之職,便應運而生。鄱陽縣城一些破落戶兒,便藉此以為生計,收些銀兩便替人受杖。
當然,這受杖費中,自要扣除一部分給呂大人、陳班頭,還有那當打的衙役。給那衙役分紅,自是為了捱板子時少些痛楚;若給了錢,那板子便舉得高、落得輕,雖然現場觀眾耳中聽得 “噼啪”脆響,受杖人口裡的慘呼也是驚天動地,堂上一片狼藉熱鬧無比——但實際上,那只是竹杖與褲內所墊羊皮撞擊的聲音。
只是,雖說暗地有物襯裡保護,但給這執杖衙役的銀子還是省不得。若貪著這幾分銀子打點不到,那執杖衙役暗地裡使壞,將乾枯的老竹片換上新鮮出爐的碩大毛竹,狠一點的再學那賣注水肉的無良屠戶,將本就不輕的新毛竹再浸這麼一晚上水,變得死沉死沉,威力趕上佛門降魔杵,揮一揮就是一道青光閃過。等到得堂上,再使出吃奶的勁兒往死裡揍,那一頓暴打可不是鬧著玩兒——雖說現場效果別無二致,但這出戏可是真唱;猛來這一下,這代杖生意還想不想有下回?
不過,居盈二人還是第一次聽說,竟還有“代杖”這說法,聽得王二侃侃而談,不禁目瞪口呆。
見他倆張口結舌,這王二一看有戲,心說這倆年輕人看來涉世不深,這位小姐還愛心氾濫,說不定這樁本來無根無憑的生意,說著說著就做成了!按照職業經驗,此時更要趁熱打鐵,趕緊再添柴加火、把這事兒做成鐵板釘釘:
“小姐您還沒見過咱鄱陽縣衙的殺威棒吧?那些掌棍衙役,可以說天天有實戰機會,在這棍術上浸淫的可非一日之功。在咱這饒州武術界,可算是數一數二、遠近聞名!就連那祁門縣的神棍門掌門,還曾親自遠道兒趕來這裡考察取經!”
“您也親眼看見了,就剛才那藥販的身子骨,估計十棍都熬不過,很容易就會丟了性命,那多慘啊!想想吧,他的女兒就這樣失去慈父從此孤苦無依、他家八十歲的老孃從此便要流落街頭乞討為生……
您問怎麼辦?找我啊!我這代杖信譽良好,價格在咱這同行裡也最是公道。起價一兩銀子十二棍,堂上多打一棍每棍另加五錢,定金紋銀一兩,多退少補。如果沒打滿底價,還可自動存入下次過堂,再打八折。”
“信譽?您看我這人,一瞧就知道是老實忠厚,絕對童叟無欺!不信您去掃聽掃聽,俺這價碼、是不是鄱陽縣最低!如果不是,俺分文不取!小姐您這下總該放心交錢了吧?”
正當這位王二代杖唾沫星子四濺的推銷生意,大義凜然的宣佈他這看似公平合理、實則暗含玄機的價格時,那位雖來過此地幾次、但還真沒留意過這類事情的少年,這時也清醒過來。看著居盈蠢蠢欲動,他便趕緊接過話頭問王二:
“不對啊大伯,瞧您這身子骨,我看可連五棍都不一定熬得過去吧?!”
說完,他便拉過正被王代杖這頓營銷搞得五迷三道暈暈糊糊的少女,就此走開。
直到這時,一直注意觀察著少女表情、正以為這樁生意就像煮熟鴨子那般手到擒來的王二代杖,才突然發覺有點不對勁:
那少女旁邊一直不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