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恭喜大哥。”過了半天,寇英傑才勉強的說了一句。
不意,朱空翼在聆聽之下,竟然垂下了淚來。
寇英傑頓時一驚,吶吶道:“你心裡不舒服?”
朱空翼越加的淚如泉湧。忽然,他竟小孩子般地大聲抽泣起來。
俯身在石案上,他大聲的抽哭著,整個石室在他抽動的身影裡似乎都搖動了起來。
從認識他到現在,寇英傑還是第一次見他這麼傷心的哭泣過,一時間,整個的空氣裡,都瀰漫了濃重的悲慘意味,使得寇英傑也變得沉重了。
即使是世界上最堅強的人,也仍然會有軟弱的時候,眼前這個堂堂七尺漢子,這一刻似乎觸動了他埋藏已久的傷懷,他哭泣得那麼劇烈。象他這樣的一個人,如非痛傷到極點,萬萬不會象這般失態發洩的。
哭著,噎著……摸索的兩隻手,開啟了置在石桌上的木匣。匣子裡盛著那顆幾乎已經枯萎了的人頭。捧著它,看著它,朱空翼涕淚交流著,生澀了半生的唇舌,努力的試圖著要吐些什麼,只是些咿呀不清的含糊字音,然而聽在人耳朵裡,卻遠較清楚的字音更動人心魄。
寇英傑似乎頗能領會他的這番感觸,一時間眼皮發澀,禁不住地陪著流下淚來。
象朱空翼這等半世與山林為伍的奇人,居然也會困惑於兒女之私,悲慟一如童子,確是令人難以理解。然而正因為這樣,才更能顯現出他真摯的感情,也可以想知在漫長的數十年裡,他並未曾忘懷於昔日的這個結髮人。
泣聲使得燈光都變得暗淡了。抽搐的身子襯以搖曳的燈芯,在這一刻,即使你是最堅強的人,也會萎縮下來。
寇英傑只是呆呆的怔看著他,不覺熱淚沾襟。
很久,很久,朱空翼才俯下身子來,他一隻手緊緊摟著人頭,斜傾著身子枕在半邊胳膊上,象是在憧憬著什麼,眼淚緩緩的滑過臉頰,明珠般的墜落下來。
寇英傑慢慢站起來,走向他身邊,輕喚道:“大哥……”
朱空翼側過眼睛來看了他一眼。
寇英傑道:“你覺得好些了沒有?”
朱空翼未置可否,眼睛又轉回來。
寇英傑呆立少頃,覺得讓他保持著一份自有的沉思,似乎更易使他安靜下來。在這件事情上,自己純屬是局外人,可以說幫不上他什麼忙。輕輕在朱空翼肩上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