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溫熱的液體源源不斷的流出。鑽心的疼痛擊得站都站不穩。
“王爺,朕沒有照顧好沁兒。”耶律隆緒悲傷道,“身為帝王竟然保護不了一個女人,我怎麼去照顧朕的千萬子民。”
“陛下。”耶律休哥低泣道,“陛下,人君亦有人君的無奈,陛下萬勿自責,德妃得聖君之愛,當死而無憾。”
“不,不,沁兒不會死,沁兒不會。”耶律隆緒聽到這個字心慌意亂。轉而聲音低抑道,“沁兒有事,隆緒絕不偷生。”
“陛下此言痛殺老臣了。”耶律休哥失聲而哭。
“生無所愛,即無所樂;生如無樂,死亦何苦。”耶律隆緒悲痛道。
耶律隆緒的話很快傳到太后的耳朵裡。
耶律隆緒是她的驕傲,也是她的命根子。她深知這個命根子的脾氣,他認定的事一定會去做。
兒子要真的有事,讓她這個為孃的如何活下去。
“快,快,快下旨,誰能救活德妃,為官的加官進爵,百姓賞銀萬兩。”
 ;浴火王妃5
是為了重金,為了升官,人們抱著僥倖的心理來到中京為德妃看病,一時皇城門口變得人山人海,那些名醫們一窩蜂的湧過來,每天都有上千人自稱有祖傳秘方或看家絕活,信誓旦旦的保證能治好德妃的病,奉命守在府外等著揭榜人的衛士幾乎跑斷了雙腿。
有幾個“名醫”進入內殿為德妃看了,也按他們的方子灌了藥,可德妃依舊昏迷不醒。
德妃傷得太重了。
耶律隆緒無心朝政,蕭太后聲淚俱下,也沒能讓兒子從寒沁身邊走開。
耶律斜軫也苦口婆心的勸說,也不見效果。
蕭太后害怕,如果寒沁真要有個意外,這個兒子真的會不會……
蕭太后不敢想。
蕭太后再加賞金,賞銀增到十萬,加官三級,但是如果治不好德妃的病,格殺勿論。
此詔一出,再也沒有人揭榜自薦了。契丹的名醫好像在一夜間消失了一樣。
曾忙得的腳不沾地的守著揭榜的衛士現在徹底的清閒下來,每天無聊的站在大門口,望著遠方的天空發呆。
“這可如何是好?”蕭太后如坐針氈。
“太后,沒事的,不會有事的。”韓德讓一個勁的勸道。
順貞元妃害怕追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儼然一副“此人已死,有事燒紙”的樣子。
皇宮內,夜已深,遠空中,高掛著一輪圓盤,瀉下的光亮,卻是熙熙殘照。
耶律隆緒緊抱著昏迷的寒沁不吃不喝。
蕭太后剛走,帶著一身的擔憂。
“報,陛下,有人揭皇榜。”
“快,讓他進來。”耶律休哥一直都沒有走。
他要陪皇上,陪這個可能是自己女兒的德妃。
“玉郎,怎麼會是你?”耶律休哥驚訝道,“玉郎,此事當慎重,治不好德妃的病可要殺頭的。”
耶律休哥不想葉玉郎有事,作為他的家臣,他還是非常欣賞葉玉郎的。
“謝王爺關心,玉郎自有良策。”葉玉郎低聲道。
耶律隆緒站起,上下打量了葉玉郎,沉聲道:“如果你治不好沁兒的病,我會讓你血濺內室。”
“玉郎當竭盡全力,請陛下回避。”葉玉郎躬身道。
“陛下。”耶律休哥扶著耶律隆緒走了出去。
 ;浴火王妃6
長腰蔓回,盞盞紗燈散發著柔和細膩的光澤,在地面打上一個個均一的橢圓形。聖心殿前,兩名守夜的太監分站在兩側,雖有睏意,卻不敢打一下盹。
宮室內,葉玉郎把寒沁的發全數散落,垂在膝下。然後從懷裡掏出幾根銀錢,針刺寒沁的頭部、耳畔、鼻息處、脖頸。
寒沁在葉玉郎的膝上像小時候那樣平躺著,一動不動,非常乖巧。
葉玉郎輕撫著寒沁的頭髮。
“沁兒,為什麼?為什麼你的命會和你母親的一樣苦?”葉玉郎低吟,心在低吟中一點點碎開。
“沁兒,你快點醒!醒來後我帶你走,帶你離開這深宮,離開這是非之地,離開這多事之秋。帶你到一個再也沒有人認識你的地方。我們一家三口一起快樂的生活。就像,就像從前一樣。”但葉玉朗心酸的知道過去的日子一過不復返了。
寒沁是德妃,皇上的女人,可以有死的自由,但沒有離開的自由。
人間是非,後宮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