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消了資格!”
猶如火上澆油,珞琳的怒氣只增不減,拔高了嗓音,“你後悔娶我了是不是?你以為我想嫁給你?當初是誰拼命催著要我嫁過來的?”
門外的下人對這種情形已是見怪不怪,都裝聾作啞的不吭聲,也沒有人敢去通報家裡的長輩。
不一會兒,珞琳從屋裡衝出來,大聲地吩咐自己的陪嫁丫鬟:“蠢奴才!還愣著幹嘛!快點收拾,我要回去!”
法略也鼻青臉腫地從屋裡追出來,指著珞琳,道:“你也別動不動就拿回孃家要挾我!你要回就回,我也不再慣著你了!”
“哼!”珞琳從鼻子裡嗤了聲,就帶著丫鬟上馬車出了貝子府。
“額娘!”珞琳回到了孃家,直撲到雁姬懷裡哭訴。說那法略成日花天酒地,從外頭娶回來幾房妾室還不滿足,現在還搭上了戲子,說也要討回來。
雁姬看著珞琳哭得傷心,自己心裡也不好受。嫁了這樣的人,如今木已成舟是沒辦法再反悔了,只得好言勸了珞琳幾句,讓她別總是計較那些小事,多抓住丈夫的心才是關鍵。
老夫人在裡頭聽著珞琳的抱怨抽噎也坐不住了,到了廳上見珞琳臉色蒼白便知道她過得不如意。老夫人也是過來人,嘆了一聲,握住珞琳的手:“想開一點吧!丫頭,堂堂一個正室,何必去和侍妾爭風吃醋呢?你這個女主人的位子是一輩子坐定的,跑不掉的,你怕什麼呢?早點生個兒子才是正經事。你也該收斂收斂你的脾氣,出嫁的人老往孃家跑,外頭還不知該怎麼傳呢?”
珞琳聽到老夫人這番話,更加委屈,哭得稀里嘩啦:“我為什麼偏偏嫁給那樣的人?都是被新月害的,要不是她我怎麼會落到這個地步?都是她害的……”
雁姬摟著珞琳,苦澀也泛上心頭。努達海整日渾渾噩噩,眼看著是再也不可能被朝廷啟用了,罪魁禍首同樣是那個依然不知所蹤的新月。
珞琳抹了抹眼淚,紅著眼眶注意到努達海也來了,等定睛一看,珞琳大驚。面前這個頹廢的男人真的是她的阿瑪嗎?
被皇帝一擼到底的努達海,失去了職銜的他精神萎靡,身形佝僂得厲害,終日裡借酒澆愁。每天只有一、兩個時辰是清醒的,通常也是在怨天尤人,嘴裡嘟囔些誰也聽不懂的話。
見到努達海的模樣,珞琳的喉嚨像是被棉花給堵住了,不知該說什麼才好。眼神裡又失望,又寒心,又摻雜著怨恨,這個人就是額娘終身的依靠,曾經自己心目中的大英雄,現在變得如此落魄。
同時珞琳的內心也認清了。孃家是再也指望不上了,驥遠又總見不到面;還是抓住丈夫才能保證自己的下半輩子比較實在,不然像額娘這樣永遠守著阿瑪對她來說比死都難受。想到這裡,珞琳匆匆和雁姬告別就回去了。
來不及送女兒出門,努達海搖晃著就要倒地,雁姬快步上前扶住了他。耳邊聽到努達海咬字不清的喃喃,
“新月!”
又是這兩個字!讓雁姬夢魘的名字,直到今時今日,毀掉了她的家的名字又從她的丈夫嘴裡吐出,雁姬悲從中來,忍不住又發作了:“新月新月!你眼裡心裡,只有新月!我知道,這個家是你的累贅,你巴不得早日擺脫我們,去和新月過雙宿雙飛的日子!你要走,你就走!留一個沒有心的軀殼在這兒,不如根本不要留……”
努達海被她一推,失去了支撐,跌倒在門檻上,
“雁姬!”老夫人急壞了,“你是怎麼了?我們要解決問題,不要再製造問題了。努達海不過酒後胡說,你怎麼能當真呢?”
“酒後胡說?額娘,他是酒後吐真言!”雁姬沉痛地喊:“他對我們全家的人,已沒有一丁點兒的感情,這樣的人,我們還留他做什麼?他現在不過是具行屍走肉罷了。”
努達海昏頭昏腦地靠在門檻上,嘴裡還不住地念叨新月的名字。
雁姬微微地張了張口,嘴唇顫抖著,眼眶裡已是流不出半滴淚了。
此時回來的驥遠,聽到剛才雁姬說的話,又見到努達海爛醉的樣子,忍無可忍,揪著努達海的領子大喊著:“你為什麼還要再傷害額娘,她為你流了多少眼淚!我不管你多愛新月,愛到死去活來也是你的事,可你和額娘二十幾年的夫妻,二十幾年的愛,難道就一絲不剩了嗎?”
頭腦一片混沌的努達海哪裡還聽得清楚驥遠的質問,預設的態度更加激怒了驥遠,他氣得暴跳如雷,大吼到:“如此自私!如此絕情!我真為額娘不值!我沒有你這樣的阿瑪!你的心裡只有那個賤人!”
“驥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