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是好?”
聽到皇帝陰沉的嗓音,大臣們面面相覷,接著就紛紛低下頭去,沉默不語。就在此時,忽然有個人排眾而出,高聲說道:“奴才請旨,請皇上讓奴才帶兵去打這一仗,替父贖罪!” 大家驚愕地看過去,此人竟是年方二十歲的驥遠。皇上一怔,說:“你?” “奴才蒙皇上恩寵,一路加官封爵,卻在宮中坐食俸祿,令奴才惶恐不安,此時叛逆作亂,正是為大清效力,忠君報國的時候,請皇上降旨,讓奴才帶兵前往,定當誓死保家衛國!” 順治挑眉:“驥遠血氣方剛,自告奮勇,固然是勇氣可嘉,但是率軍打仗,非同小可,責任重大,而且我軍屢戰屢敗,可見十三家軍非等閒之輩。驥遠未曾出過京畿,又毫無實際作戰的經驗,如何能擔此重任……” 見皇帝的態度,驥遠有些急了,連忙對皇帝躬身行禮,又道:“奴才雖然不曾打過仗,並不表示奴才不會打仗,何況奴才自幼習武,飽讀兵書,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上戰場!阿瑪現在生死未卜,生為人子,驥遠也該盡心,請皇帝請將這次機會給奴才!”
皇帝微眯起眼睛:“你既要為朝廷效命,著實讓朕寬慰。不過,這夔東十三家軍,不是尋常的軍隊,縱然努達海那樣的沙場老將,如今也是馬失前蹄……”嗓音冷了幾分,“你初出茅廬,又有何本領能扭轉敗局?不必再多說了……”
“皇上!”驥遠著急地喊:“奴才不在乎掛不掛帥,也不在乎功名利祿,只想去打仗為父雪恥!請皇上恩准,讓奴才前去殲敵!官職頭銜都不要!”
順治面目籠罩上了一絲的怒氣,底下大臣們在心裡打鼓:沒見過腦筋這麼不轉彎的人,皇帝話裡話外拒絕之意明顯,驥遠還這般冥頑不靈,難道只有你們他他拉家會打仗嗎! 冷笑了一聲,順治道:“既然你如此忠心為國,朕就成全你。”猛地提高了音量,“費揚古!朕命你統帥三萬人馬,董學禮為副將,即日出發前往巫山,不得延誤!”
“奴才遵旨!”費揚古低頭接旨。
順治接著說:“驥遠一心為國,朕命你為先鋒,隨軍出征,聽從調遣!” “喳!”驥遠大聲應道,“奴才謹遵聖諭!”
努達海生死不明使得整個將軍府變得愁雲慘霧,而驥遠也要奔赴巫山的訊息,更是雪上加霜。
老夫人面色灰白,語氣不穩地說:“你還是個孩子呀!怎麼能上戰場?何況又是那個十三家軍!你阿瑪到現在也……”
雁姬激動地盯著兒子的臉,“如果我去求太后,可不可能收回聖命?我現在就進宮去!” “額娘!”驥遠喊:“您別去破壞我好不容易爭取來的機會!是我一再請命,皇上才恩准我去的!” “你一再請命?”雁姬不可置信地喃喃,“你為什麼要請命呢?你從沒有打過仗,皇上怎麼會讓你去呢?” “你們不要大難臨頭似的好不好?凡事都有個第一次,阿瑪不也是從第一次開始的嗎?身為將門之子,遲早要上戰場,這應該是你們大家都有心理準備的事!事實上,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了,今天終於等到了!我去了巫山一定可以把阿瑪救回來的!”
雁姬看到驥遠不容動搖的決心,她的心,碎了。
“新月!新月!你去哪兒?”珞琳著急的喊聲打破了眾人凝重的思緒。
一直沉默不語的新月忽然飛奔出將軍府,一口氣不歇地跑到伯爵府,“三姐!三姐!” “新月,你怎麼會來?”寧雅見了她有些驚異。
“三姐!”新月抓著寧雅的手,“你讓費揚古不要帶驥遠去巫山,好不好?” 雖然寧雅也得到了費揚古領兵的訊息,但是面上並沒有一絲的慌亂,既然順治下了旨,躲不掉乾脆就接著吧,反而是新月這沒頭沒腦的話倒讓她糊塗了,“你說的什麼話?驥遠是先鋒,自然要隨軍出征的。” “不!不!驥遠不能去!不可以去!”新月紅著眼睛,對寧雅叫道。
“翠竹!你們先下去!沒有我的話不準別人進來!”寧雅皺了皺眉,把屋裡的下人打發了。 待人都退下了,寧雅鎮定地說:“聖旨都發了,豈有出爾反爾的道理?” 新月的眼中迅速充了淚,“如果費揚古不要驥遠,那驥遠就可以不去了。你讓費揚古去跟皇上說,他不要驥遠參軍……”
“胡鬧!”寧雅慍怒地打斷她的話,“這次定遠大將軍全軍覆沒,皇上震怒,派費揚古去接任。這都是當著滿朝文武的面宣佈的,金口玉言。驥遠又是一再請戰,皇上尊重他的選擇,才讓他擔任先鋒,戴罪立功。” 新月抽抽噎噎地哭了起來,“我知道你討厭努達海,但是請你放過他的兒子吧……” 寧雅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