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他微啟唇,就在剎那,李勳的唇舌強硬驅入,帶著酒氣糾纏著他。
他吻得極野,吻得深入而佔有,彷彿要將人吞噬,嵌入魂魄般。
無法反抗的上官羿索性鬆開握著摺子的手,反揪著對方散開的衣襟。
他不懂。
不懂為何李勳如此執著於他,寧可拿天下換一個他。
明明這人就不是昏君,他聰穎仁慧,尚未即位之前,便多次在暗地裡替他拔除朝中暗刺,即位之後,原也是善盡職責,事事順他的意,是個能強盛金雀的賢君,但是一個月前,他卻突地變成了惡鬼,不再上早朝,只是夜夜糾纏著他,夜夜嘗歡。
為什麼?
好幾次他想問出口,又不知道該從何問起。
「啊!」一記撕裂的痛楚乍至,上官羿不覺脫口低喊,回神瞪視著神色不明的男人,只見對方突地勾唇,笑得邪氣。
「疼?」
他直瞅著李勳,緊抿唇,沒回答。
「剛才你在想什麼?」李勳不滿的俯近,灼熱的慾望跳顫著,更用力推送幾分,教上官羿不禁眯緊烏瞳。「愛卿,你在想誰?」
「……臣,沒有。」他蹙緊濃眉。
垂睫瞅著他冠落髮散,陷入情慾的模樣,李勳不再隱忍,抬高他的臀,挺入最深處。
緊密無縫隙的嵌合教上官羿狠狠倒抽口氣,幾乎遏止不住翻攪之後的欲嘔感,卻又意外發現深埋在他體內的人忽地靜止不動。
他不解地微眯著眼看向那人,竟在那人眸底捕捉到一閃而逝的憐惜,還未摸著頭緒,對方的大手便攫住他早已昂立的慾望,隨著輕柔的律動,輕緩套弄。
頓時,慾望如浪拍岸,一波波地堆迭,幾乎要將他淹沒,讓他忘卻了被強硬入侵的不適,由著那人引領他解脫,直到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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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太監唱唸四更天的梆子聲教上官羿驀地驚醒。
張眼,近在眼前的是李勳熟寐的睡臉,充滿陽剛氣味的眉眼,勾笑時如春曉煦日,斂笑時似臘月冰霜,然而最教他難以適應的是,這是一張酷似前皇的臉,尤其當他笑得爽朗無害時。
然而,他已經許久沒見他那樣笑了,而且也慢慢地感覺到這人與前皇不再相似。
再相似的眉眼,也會因為不同的魂魄、不同的氣息,展現截然不同的風情。
以往,只要前皇一個眼神,他便知道他要的是什麼,只因自己的眼只看著前皇,心裡只有對方,但是李勳……即便是眼前最無防備的模樣,他也依舊看不透,無法理解這個新任皇帝要的到底是什麼。
正思忖著,遠處的梆子聲拉回他的心思,他趕緊起身,放緩動作下了大床,這才發現身上已是乾淨清爽,完全不見歡愛過後的黏膩。
每回皆是如此。
李勳要得太狂,總教他招架不住的昏厥過去,但醒來時,他必定已替他清理過身子。
為什麼?
對於李勳,他有太多疑問,但是遠處的梆子聲告知他早朝的時刻已到,他只得將綾袍穿上,束髮戴冠,收妥奏摺後隨即離去。
因為他走得太急,所以沒看見身後的男人早已張開幽邃的眼直睇著他的背影,直到他頭也不回地離去,才沉攏著濃眉,抓起他方才蓋過的絲被,嗅聞著餘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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議事廳。
文武百官列站在前,看著一身金玄雙色綾袍的上官羿站在紅毯階上主持早朝,彷彿早已習慣了沒有皇帝的早朝。
身為皇朝國師兼禮部尚書,上官羿自是熟悉朝中所有政務,就見他有條理的將所有奏摺發交六部各自處置,再詳聽皇城外各州府傳來的大小事項,沉斂的態度儼然就像個一國之君,然而這樣的舉措,卻讓與他地位平行的宰相喬太陵深感不妥。
「國師。」喬太陵上前一步。
「宰相大人有事欲奏?」
「不知皇上龍體可有改善?」
「皇上的頭疼仍犯,經太醫診治,得再休養一段時日。」上官羿對答如流,毫不遲疑,半點破綻不露。
「皇上已月餘沒上早朝,儘管身子再不適,不過到議事廳走動一會也不成?」喬太陵再追問。
不是懷疑上官羿要篡奪皇位,畢竟他若真要篡位,當初根本不需要推舉新皇,只是先皇才走沒多久,新皇便不上早朝,對皇朝而論,實在不能算是一樁好事。
「宰相大人寬心,這兩日要是皇上頭疼好些,我會要皇上依祖宗律例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