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任自己縮排他的懷裡,果然暖和許多,不由舒服地噓出一口氣。
御街再長也有盡頭,過了相國寺前方不遠就是開封府衙。白玉堂不情願地放開展昭,各自騎馬前行。
遠遠看見府衙門口站了四個裹得嚴實的彪形大漢,二人沒看見臉,隱約猜出來是四大金剛。
王朝眼神最好,看見一黑一白兩匹神駿馱著一紅一白的清俊俠客,忙迎了上來,嘴裡大老遠就開始嚷嚷:“兄弟回來晚了,可錯過精彩的事。”
“我來說,我來說,”馬漢興奮,“哎呀,知道季高不?審他的時候,他把罪證給吞了,‘啪嘰’就變成灰了。”
“俺說,你話都說不清楚。”趙虎湊上前,“那場景,嘖嘖,俺不是吹,真的風一吹就沒了,可憐的老頭,別說全屍,灰渣渣都木有了……”
“罷了,都沒說明白。”張龍推開三人,對一頭霧水的白展講解道,“審問季高時,大人命人呈上罪證,便是那塊黑乎乎的瑛玉,不妨季高這廝一把搶了過去,當即吞了下去,不過片刻,七竅流血,痛苦難當,一雙手抓得身上都沒了好皮。然後自他身體裡升起一把怪火,當場把他活活燒成了灰,簡直慘不忍睹,風過之後,盡化烏有。”
白展二人面面相覷,這人一輩子為了靈力而費盡心機,最終在這靈力上折進了自家性命。
“都站在門口作甚?”公孫策微笑著迎了出來。
眾人熱熱鬧鬧地擠進展昭的房間,公孫策分別為白展二人把過脈,滿意地點了點頭,便說起最近京中的大事:“襄陽王一案已經結了,襄陽王以謀反之罪論處,官家仁德,念他年事已高,命其相國寺出家。其餘人等,殺罰依律。”
展昭有些欲言又止,白玉堂瞥他一眼,問道:“那個拓拔野如何處置了?”
“如今並無證據證明他與襄陽王勾結意圖謀反,官家又因議和初定,便遣其回夏國。”公孫策自懷裡取出一封書信遞給二人,“真人的書信。”
展昭接過,白玉堂探著腦袋看,信上先是問了展昭化成人形是否順利,之後說與顏淵要帶李婧和顏龍回洛陽。信的最後提到雷星河,已被師祖廢了武功,並未移交官府。
白玉堂道:“雷師伯是爺爺一手帶大的,卻與襄陽王有知遇之恩。虎爹身上的咒符是他奉季高之命所下,卻非本意。”
“我是這麼古板、迂腐之人麼?”展昭笑著合起書信,“大人尚且不追究,我何苦不識時務。”
“不識時務也是有人傾心。”
“玉堂卻是任是無情也動人,你既無情,奈何卿本多情。”
……
四大金剛默默撤離,如斯高手的醋酸火藥味,非他們能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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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有云:五月天山雪,無花只有寒。冷寒著稱的天山,更遑論隆冬季節。才見嶺頭雲似蓋,已驚巖下雪如塵。頃刻之間,千峰筍石已成千株玉,萬樹松蘿堆砌起萬朵雲。
天山白玉峰,當地人謂之阿克塔什峰,是天山最巍峨、高插雲霄的托木爾峰的主峰之一。大雪覆蓋的山峰景色壯麗無比,浩渺天地之間渾然一色,極目所望銀色鋪天蓋地,崖沉谷沒白皚皚,不見江石缺裂青楓摧。
皚皚白雪、獵獵疾風之中,一黑一白兩騎駿馬頂風而行,皆是一流寶馬,許是剛剛狂肆奔騰,馬毛帶雪汗氣蒸騰。再觀馬上騎客,黑馬之上端坐一人,四十多歲年紀,容色冷冽,與這天山雪峰出奇地相似。另一匹白馬之上的騎客,年輕飛揚的眉眼,刀刻般清冷的面部線條,令人疑似天人下凡,偏又是一身雪白狐裘,就連腰間佩劍也是一色清冷,若非烏髮迤邐,幾乎便要融進這蒼茫雪色之中。風頭如刀面如割,不比黑馬騎客的冷麵無色,後者嘴角眉梢都凝著一股按耐不住的興奮。
“地白風色寒,雪花大如手。誰將平地萬堆雪,剪刻作此連天花。”白衣騎客興致頗高地吟詩應景。
“霜嚴衣帶斷,指直不得結。”黑衣騎客頓頓,“白五爺吟錯了。”
白玉堂無所謂地搖搖頭,解下腰間酒罈遞了過去:“韓先生若是冷,不妨喝兩口暖暖身子,當地人的燒刀子果然猛烈。”
黑衣騎客不是別個,正是當世鑄劍大師韓蘄,聽白玉堂之言,接過酒罈猛灌了兩口,霎時胸肺間就透出一股熱力。
“走了這麼多天了,怎麼還沒有蹤跡?”
韓蘄把酒罈還給他,不緊不慢道:“風雪大,並不好找。若等到開春,我一人便可尋到。”
“白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