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師祖淡定一點頭,來至鐵籠前隨手一揮,精鋼打製的鐵籠齊根斬斷。
百年的功力果然非同凡響。
白玉堂默默收回欲砍鐵籠的畫影,上前扶起已變成人形的石虎,他未來的爹爹大人。
石虎神情萎頓,處於半昏迷狀態,把人交給顏淵,白玉堂按按畫影:“老頭,你帶他先走,我和爺爺去找貓兒。”
顏淵攤手:“沒你領路,怎出的去?”
“我來領路!”
三人看向門口,一人背刀逆光而站,滿面鬍鬚,只一雙眼睛炯炯有神。
“大師兄!”
雷星河上前一步雙膝跪地:“徒兒拜見師尊。”
師祖將其托起,心有疑惑:“你怎會在此?”
雷星河道:“星河一直以為自己是個孤兒,卻在無意中得知自己尚有親人在世,如今我已認祖歸宗,本名塗善,蒙天子擢用,封為一品驃騎大將軍。”
師祖臉色一變:“你莫不是襄陽王的黨羽?”
雷星河,或者說是塗善大驚,忙道:“師尊勿要誤會!”
師祖盯著他的眼睛仔細看了半天,揮揮手道:“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你先帶他二人離去,為師還有要事。”
雷星河被他看得渾身緊繃,見他揮手才偷偷舒了一口氣,說道:“小師弟亦被關押在此處,具體方位卻是不知。這樓中有一處極厲害的機關,師尊萬勿大意。”當下與顏淵扶著石虎離去。
沖霄樓,一十七層,機關密佈,恰如天羅地網,但對機關術大成的白玉堂和泰山北斗級的武學宗師顏生而言,一切不過而已。
站在頂層,白玉堂一腳踹碎了一個几案,已經被毀了大半機關的沖霄樓內,莫說人影,連根貓毛都看不見!
“他在這裡!他在!”白玉堂雙目赤紅,低吼出聲。
看不到人,但是他能感覺到他的氣息,展昭確實在這裡。
——沒有根據,就是直覺。
師祖捋須,回頭道:“待日間再來一探!”
石虎被他們救走,必定會引起對方的警惕和混亂,驚慌錯亂之下必要確認展昭是否安在,到那時悄無聲息地尾隨才是良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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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明箭易躲暗箭難防,君子可敬,小人可怖。
白衣染血,狼狽不堪,素來乾淨的白衣公子苦笑一聲,怎麼就淪落到這般光景?
三探沖霄樓,白玉堂莫名地覺得心驚肉跳。
害怕什麼呢,論機關,沖霄樓不過爾爾,論武功,有師祖壓陣更無可慮。可為什麼還心驚肉跳,大概是因為快要見到貓兒的緣故吧,想到展昭似乎就在觸手可及的地方,白玉堂莫名的激動。
祖孫二人躲在屋瓦上,看著一大早季高與李寶寶氣急敗壞地進了沖霄樓,接著二人狂怒而出。祖孫二人隨即進入樓內,白玉堂在樓內佈置的機關清楚地顯示了季李二人剛才的行蹤。怪道找不找貓兒,這沖霄樓竟還有地下室。
看見展昭的一瞬間,白玉堂憤怒到了極點。
昏暗的燭火,冰冷的鎖鏈,四面牆上猙獰的畫符,彷彿人間煉獄。藍衣青年被吊在當間,手腕和腳腕俱是磨傷,黑髮散亂,其間已有貓耳探出。
白玉堂大慟,畫影寒光閃過,鎖在展昭身上的鎖鏈便被斬斷,失去依憑的身子緩緩倒下,白玉堂早一步搶了上去,將人緊緊擁進懷裡,發覺他渾身抽搐,抬起他的下巴,撥開汗溼凌亂的黑髮,卻見他眉心緊蹙,慘白的唇齒咬合,下唇血跡斑斑。
“貓兒……貓兒……”
耳畔是低低的呢喃,心口有如暖流的內力,溫柔卻強硬地分開自己咬緊的牙關的溫熱手指——漸漸有了力氣。
展昭伸手抱住白玉堂的肩膀,將頭靠在他的胸口,使勁喘了兩下,才抬起頭安撫地笑笑:“我沒事了……”
白玉堂哪管他的話,詢問地看著為他把脈的師祖,手上不忘繼續輸入內力。
師祖收手,撿起展昭腳邊的一個小瓷瓶,聞了聞,面色大變:“化功散!”
“有解藥!”白玉堂喊道,“季高這個混蛋!又是這個東西!”
季高的化功散,十二個時辰內不解,內力便終生無法復原。氣急敗壞的季老道,才剛在大怒之下餵食他此物。少年時期吃過此藥的虧,白玉堂自然明白,扶好展昭正要用內力幫他壓制,被師祖制止。
“且慢。”師祖看著展昭連尾巴都現了出來,“沒有內力護體,鎖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