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搞高階律師職稱而做準備的。因此,今天只有闞海一個正二八經的律師在所裡,他本想看看今天能不能碰上好運氣,接它個幾萬乃至十幾、二十萬標的的案子……可是,上了班這麼久,仍然沒有當事人來。
百無聊耐的闞海抓過一張昨天送來的《法制日報》來翻,可是,翻了老半天,腦殼裡竟然雲裡霧裡的,啥子也沒有看進去,方才意識到自己根本就沒有集中注意力,不覺將腦袋埋在報子裡,掩面沉思——不知怎麼的,他忽然想起了闞尚傑來——他出事了!
是的,他已經出事了,就在個多月前,在那件震驚全省乃至全國的雲江大橋跨塌案中,他和史立成、以及縣委、縣政府、縣人大等有關部門的十多位當官的一齊均先後出事了,均紛紛被隔離審查,停止主持一切工作……雲江大橋是他在城建委負責期間修建的,況且,還查出了他和其他一些頭頭們,均有特大貪汙、受賄、挪用公款等多項罪名——闞海雖然覺得他們各個是罪有應得,可是,闞尚傑畢竟是跟自己有血緣關係的同胞兄弟呀?同時,嫂子和侄女園園怎麼辦?他們的家聽說也抄了呀,園園幼小的心靈,該受到啥子樣的深遠影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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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裡整,黃起幹,天堂裡,有戲看!”
雲江老百姓前些年就唱過的‘打油詩’,現在又在全縣境內唱得更歡了。
隨後,縣上一位被指定暫時主持工作的領導卻講話說:“我們雲江的全體幹部群眾,要正確對待目前發生在我們縣的事,不要跟著一起瞎起鬨,一切都會有程式的,不到大報小報披露、不到法院宣判都不能說是事實……。”
闞海那有心思看報子……
直到快下班前,一輛紅色的嘉陵摩托車才“突突”的吼叫著停在了事務所的門前。一位瘦高個子的、戴著墨鏡的中年男人走進辦公室來。
“我是天堂鎮雪花村預製構件廠的法定代表人,我們廠裡有件合同糾紛想請你們給我們參謀參謀。”來人看了看闞海辦公桌上的名字牌,接著,邊向闞海遞過一張自己的名片,一邊說道:
“請闞律師幫我參謀參謀,我名叫艾雨恆,我們廠是我個人承包了的。”
闞海一邊叫小謝為艾廠長泡杯茶,一面雙手接過他遞過來的名片。
雲江縣天堂鎮雪花村水泥預製構件廠
艾 雨 恆 廠長(助理經濟師)
辦公室電話:08977654321住宅:0897 3654127
手機:13012345678
地址:陵州市雲江天堂雪花三組
“艾廠長,你好,請坐!”闞海示意艾雨恆在他對面的那把藤椅上坐,而艾廠長則爽快的在闞海旁邊的那把專門為接待當事人的長木條椅上坐下了。
“艾廠長,可不可以把你們廠的合同糾紛的情況,簡要跟我講述一下?如有需要我跑腿的,我願意為艾廠長你效勞。”當小謝為艾廠長端來一杯茶水時,闞海微笑著問艾雨恆道。
闞海的心情十分好,等了這麼久,終於有當事人來找了——千萬不要錯過一個代理案的機會,闞海在內心裡默默祈禱。因此,他說起話來,十分客氣——近段時間以來,闞海覺得透過從事律師工作,自己的口才比原來在行政機關裡或鄉上的工作組時要好多了,而且,特別是經歷了王強代理案後,他覺得自己成熟了許多,為人處世均不象以往那樣單純,多了一個心眼。看來,從事律師工作倒很能鍛鍊人的嘛,可惜,自己覺悟得太晚了些。
“豈敢!豈敢!你們是法律專家,我是來請你們賜教的!”艾廠長對闞海抱抱雙拳,跟闞海客氣一番後,方才言歸正傳。
“我們廠是我們村辦的一個集體企業。九二年我個人出資承包了這個廠。九五年的三月十八日,我們廠與鄰縣麻柳縣的利澱鄉政府在我的辦公室簽定了一份貨款總額為二十三萬六千元的預製構件購銷合同。我們雙方在這份合同中約定:由我廠負責在九五年的五月三十日前,一次性向利澱鄉政府提供總價款為二十三萬六千元的水泥預製板、預製欄杆、預製梁等等多種預製構件。而對方的義務是在提貨時,一次性向我廠支付第一批貨款五萬六千元;同年十二月底,向我廠支付貨款五萬元;餘款,對方必須在九六年的六月三十日前一次性向我廠付清。簽訂合同後,對方履行頭兩次的付款義務還算正常。但是,到了第二年的六月底,對方並沒有按合同的規定,向我廠支付剩餘的十三萬元貨款。合同履行期限屆滿後,我派我的銷售員小黃去利澱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