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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姐嘆息:“四萬雪花銀,這是肯定能辦成。”
迎春搖頭:“不一定,我說寶釵待選資格必定要被擼下來。”
鳳姐訝然:“這卻為何?”
迎春低聲道:“姐姐想啊,薛家有多少銀錢啊,四萬如何夠呢,當年二嬸子管家指縫漏一漏也是這個數呢。起碼要把薛家家產拿來一半,或是全部拿來才好呢!”
鳳姐捂住嘴巴,旋即伸出兩根指頭:“妹妹也看出來了,這個心思?”
迎春點頭、她當然看得出來,當年王氏就是憑藉寶玉吃完了家財,接著又憑藉寶玉吃黛玉,吃完了黛玉吃寶釵。最後吃垮了整個賈府轟然倒塌。
這一世,迎春決定要縫住她的嘴巴。悄悄低語鳳姐:“無毒不丈夫,為了保住我們自己,姐姐必須設法戳穿二太太。”
鳳姐當初可是冒充小子打理家族事宜,如何運作,那些人物是關鍵,她一本之策。
很快,鳳姐就佈置下去,很快打聽出來,王夫人不過出手一萬銀子,請託事宜也只有一項,保住薛家皇商資格,對寶釵之事提也沒提。
鳳姐悄悄告之迎春,她預備親口告之薛姨媽。
迎春略略思忖,姑嫂一番密語。
幾天後,賈璉便指個事情請了薛蟠喝酒,席間賈璉將內務府一個經辦介紹給了薛蟠,並道:“有什麼事情只管請託,大家都是幾十年的好朋友了。”
薛蟠彼時還清醒,遂笑一笑,大家繼續喝酒。酒過三尋,薛蟠微醺,賈璉再次明言:“薛表弟這般矇頭喝酒做什麼,容易醉呢!不是有事吧?”
薛蟠苦笑一聲開啟了話題:“哎喲,事兒倒不是什麼大事,只是我媽媽見天嘀咕讓人受不了,好還容易出來高興一回,璉二哥就不能不提這是傷心事兒麼?怎的四個女人家家,兀的絮叨。”
賈璉七哄八哄,終於讓薛霸王說出了家中出事。之後,那位經辦兀自愕然:“有這事麼?皇商資格這事兒到是有,令妹之事一概不聞呢?”
薛蟠指著妹妹飛黃騰達呢,頓時酒醒了一半:“沒有?不會吧?”
賈璉迅速插嘴:“這事兒臨時說起,未必就確切,為了慎重,咱們明兒再約一次,大家清醒說話。”
就這般,薛蟠知道了二太太兩面三刀,氣憤憤寄信寶釵,母女們一片真心相托付,竟然被至親這般矇蔽耍弄,母女們當時氣蒙了。
只是薛姨媽懦弱,不好跟妹妹撕破臉,只是來尋鳳姐,又哭了一場:“當年她設計我,我也算了,如今她竟然為了自己女兒設計釵兒,她們母女就是該做人上人,我們母女就是該替人墊背呢,鳳哥兒,你說說這是什麼道理?”
鳳姐忙著勸慰:“這話侄女兒當初提醒過大姑媽,說是二太太無利從不起早,姑媽當時沒答話,侄女兒也不好說的太明白,畢竟大家出自一門。索性如今知道了,做些補救罷,姑媽也不差這幾個錢,舍財免災罷!”
薛姨媽便給鳳姐塞銀子。鳳姐謹記迎春的話,咬牙才把銀票推回去:“姑媽這樣太見外,我讓你侄姑爺替表弟引薦個辦事人,叫表弟直接跟他見面,那時如何打點,姑媽自己承擔也就是了,我們血脈至親,何必這樣生疏。”
薛姨媽眼淚就沒幹過,悄聲密語鳳姐:“鳳哥兒自己小心些,你二姑媽對爵位尚未死心呢,在她眼裡,這榮府活活被你們大房霸佔了,她必定要剷除而後快!”
鳳姐愕然:“剷除?她憑什麼?”
薛姨媽面色慚愧:“我已經緊著呂宋國的寶石珠子贈與二姑媽幾大匣子,她已經著人鑲嵌去了,不久就會進宮孝敬各位後宮主子,只怕不久就有訊息了。”
鳳姐嘆氣:“姑媽真是實誠,您既要送寶妹妹進宮,如何有替別人鋪路?”
薛姨媽按按眼角:“我是心軟,受不得她淚眼婆娑,我就沒轍了,想幫她了。”
鳳姐聞言知道這是個絕妙時機,忙道:“說句話姑媽或許不喜歡聽,親戚再親,也沒有自己骨肉親,大姑媽又不是置辦不棄高樓大廈呢,何必……”
薛姨媽便點頭:“你叫璉兒替我們打聽,看看那兒有現成房舍,三五進深都成,不過要在這內城方好,最好離你們近些,我們姑侄們說話也方便些。“
鳳姐知道孤兒寡母不容易立門戶,私下與賈璉商議,叫他各處打聽。很快賈璉便有了眉目,就在榮寧街盡頭,一座三進院子,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花園水榭,清雅別緻。
只是房舍原是一官員舊,壞了事情,房舍景緻不許大的修繕即可入住,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