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得成正果。不過,凡夫俗子的血,我可沒興趣,只有武林高手的鮮血中,才含有他多年修煉的功力,吸來才對我大有裨益。”
眾人聽到這兒,臉上盡皆變色。趙長安忍住笑,一本正經地接著道:“諸位一定都還記得,當年我跟五老教六長老的一戰吧?”
他當年初出江湖,遠赴西域,僅憑一人之力,便盡殲了魔教六名長老,這一戰當時就震動了整個武林。但也有人說,他之所以一役功成,並非全憑功夫,靠的主要還是緣滅寶劍。群雄聽他舊事重提,心中俱一震。弘法大怖,疑道:“施主您的意思是?”
晏雲孝就像個布袋玩偶,仍被趙長安吸在掌中:“我的意思是……那六人的血,都不是因為被緣滅劍刺傷而流盡的。”他冷冷地笑了,面容一時間說不出的陰森可怖,“而是因為我吸取了他們的血,和血中含著的高深的功力!”
“啊!”群雄失聲驚呼。“不但他們,”趙長安輕聲獰笑,“還有苗絕天、顏如花、蔣名僧、肖一慟……唉……多了,若不是吸取了這麼多高手的功力,我又怎麼能使武功在這麼短的時日內就達到了如此駭人的境地呢?你們曉得,前些天,我為什麼殺了謝赫清、秦家雙俠等那麼多的前輩名宿嗎?哈哈,我又沒瘋,更未傻,之所以那樣,為的也是他們大半輩子修行才得來的深厚內力。”
他笑眯眯地一瞥六俠,那眼光當即就讓他們面色發白,不由得俱往後退了數步。每個人的臉色都變了,有的人已彎腰嘔吐,有的人雙腳已偷偷向苑門移動,還有的人則連站都站不穩了。趙長安還在笑,笑聲愉悅歡欣,但好像又包含著一絲不為世人所察覺的悲苦。無論是誰,只要聽過這種笑聲一次,他這一輩子就都再無法忘懷。
“曉得為什麼我明知有那麼多的高手聚在這兒要殺我,可我還是來了嗎?又為何現在把這個可怕的秘密告訴了諸位?”他環視群雄,似是在欣賞一道道美味的菜餚,“因為,這裡的三百多位英雄好漢,就是三百多個盛滿了鮮血和功力的皮囊。今天,我可要痛痛快快地飽餐一頓了。多謝晏大俠,為我精心安排的這一餐盛宴,倒省了我多少來回奔波、尋找功力皮囊的麻煩。”
在他的大笑聲中,晏雲禮雙手輕顫,無言以對。他從容不迫地欣賞晏雲義白裡透青的臉色:“晏二俠剛才把我稱作‘獠’?錯了!其實,該稱我‘吸血怪’或‘吸血魔’方妥。晏四俠,你說是不是呢?”
晏雲禮一直注視著敵人的右手,那隻手,一直在微微地顫動。“姓趙的,你……你現在……”
趙長安不慌不忙:‘“我正在吸取他的鮮血和功力,雖然他殘了,又中了異毒,不過功力總還是有的,且先吸乾了他的,後面就該輪到諸位了。”晏雲義急呼:“二哥,二哥!”趙長安笑得越發燦爛了:“晏四俠,別喊了,不會答應的,他早死了。”話音未落,六俠怒喝,齊縱身撲了上來。
一縷遠方襲來的清風,掠過了趙長安身前。他悵然抬首,見一片花瓣伴著數點雪片,正從自己眼前緩緩飄落,不禁輕嘆了一聲:“如此良辰美景,又豈可無詩呢?”他腳往後一滑,右移三寸,已避開了晏雲禮疾刺過來的一劍:“舊時月色照誰家?”左耳旁風聲大作,“呼!”鑌鐵禪杖一招“金剛伏魔”兜頭砸來。他頭連側都不側,只左足足尖輕輕一踮,便閃到了弘法左側:“梅邊吹笛霜浸茶。”
朱承岱、馬驊的“猛龍過江”、“虎躍平原”眼見已要擊中他的胸口,卻倏忽不見了人影,連忙撤掌。否則,四隻肉掌就要被迎面而來的兩劍刺穿了。
“暗香浮動清寒後,”白衣輕揚,趙長安好整以暇地飄掠出一丈開外,“疏影橫斜水中花。”他腳步右錯,右掌猛然往回一帶,這才避免了晏雲孝的屍身被晏雲禮、晏雲義不及收回的雙劍劃得肚破腸流。
“堪嘆玉人今何在?詞筆難描綠萼華。”
晏雲仁一連三式“擎天一柱”、“力敵千鈞”、“肝膽相照”,分刺他的喉嚨、前胸、上腹,劍光明亮耀眼,令人不敢直視。與此同時,晏雲禮的長劍封死了他的右側退路,鑌鐵禪杖則堵住了他前掠的身形。馬驊雙掌猛拍他的後背要穴。
趙長安猶豫了,腳步稍稍遲滯,禪杖破空聲疾,“呼呼呼呼”四式,從他臉上拂過,凌厲的殺氣,颳得他麵皮一陣刺疼。他只須後仰,便能閃過馬驊的雙掌和朱承岱的那一式“關河冷落”,但晏雲孝的右腿就會被禪杖打飛了,他只好前掠,一句“今夜花落顏色改”中,“嗤”,晏雲仁的長劍劍鋒緊貼著他的喉前劃過,斗篷繫帶應聲而斷,斗篷飄然落地。晏雲禮長劍劍芒大盛,一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