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告而別,他們可會著急?”
轉眼已是兩個月過,清清身中劇毒之事並未告知元譽和沐萱。昨日是沐萱拜堂成親的日子,趁著大喜之日,眾人醉宿,今晨天未亮,清清和石之軒便離開了洛陽。故有了此時林間一幕,而坐在馬背上的清清,一想到兩個孩子成親之事已辦,終可安心的離開人世。只是清清仍擔心他們會尋來,到時候又該如何解釋?
石之軒搖頭道:“清清勿憂,我已留信一封,他們不會尋來。”
見他如此自信,清清也不再想這事,突問:“之軒,我們現在去哪?”
“無心谷。”
清清不覺驚訝,卻是一嘆:“那是我們相遇的地方,看來也是我們最終的歸處。之軒,陪我在谷裡等死,何必呢?”
“清清說錯了,我不會讓你一人下黃泉。”
說罷石之軒手鬆開馬韁,翻身坐在清清身後,一手伸前拉住韁繩,一手抽鞭。黑馬吃痛,如離弦的箭般衝向前方,賓士在林道間,往無心谷方向而去。
這日,兩人走在無心谷深處的楓樹林間,石之軒手裡提著燕飛生前最愛的“雪潤香”。待到他們走至楓樹林裡的一方空地處,一座石墓顯於眼前,他們慢慢靠近石墓。在清清還未墓前,石之軒先她一步至,蹲身將酒罈置在墓碑邊。
望著刻著師傅和師母名字的石碑,清清彎身跪地,沉默不語。過了好一會,當淡淡地酒香散在碑前,清清才側首望向一旁的石之軒,看著他將酒罈裡的酒倒在碑前,緊蹙眉頭。清清知他是因自己受毒所累而憂心,伸手握住石之軒的手,道:“別皺眉,師傅不喜歡看人皺眉。”
石之軒沒有答她,只是望著石碑道:“當年,你問我燕前輩發了什麼誓,我不曾說。因燕前輩說,未確定我能否放下一切,便不可告訴你……”
看著他神情嚴肅,清清突然想起了當年師傅問她的話,阻道:“不必說了,我早猜著師傅讓你發的誓。曾經,師傅問我,若就此一生留於深谷,孤獨終老,可會怨為他?我搖頭說,不會。師傅卻笑了笑,他說留在谷中,只會孤獨終老,師傅笑我年少,定不會永留無心谷。現在想想師傅說對了前半,我離開過,經歷了悲歡離合,最終我還是回了無心谷。”
停頓片刻,清清望向石碑,又道:“我知道師傅會讓之軒發誓,帶我離開無心谷,想來師傅也沒想到你會突然失蹤。不過那已是過去,現在清清可以告訴師傅他老人家,清清仍是留在無心谷,清清不是一人,不會孤獨終老。”
手慢慢握住清清的手,石之軒道:“生不同時,死而同穴。”
清清笑望向他,突然臉色驟變,唇角一滴血溢位。身往右一側,緩緩靠在石之軒肩,半眯著眼道:“之軒,抱我進後山大墓吧!我想去看看師姐他們。”
石之軒點頭,攔腰抱起清清,邁步往楓林盡頭走去。
清清靠在石之軒的肩,雙手環在他脖頸,望了眼他的側臉,慢慢閉上眼道:“我想睡一會!之軒,到那再喚醒清清。”
石之軒低眸望著懷中睡下的清清,側首親吻上她的額,溫柔地答道:“我說過你不會是孤獨一人。”
斜陽下,石之軒的影在林間被拉長,清清靠在他肩,眼角慢慢滑下一滴淚。
番外章
(一)
石墓室裡寒氣透骨,只有一張散著寒氣的石床置於中央位置,四周擺放有數根燭。
此時,清清正雙腿盤坐在前,與石之軒面對面的坐著,清清的右掌與石之軒的左掌相抵,一股熱氣從石之軒掌心侵入清清體內周身大穴,混合著身下寒冰石上攻侵體的寒氣,兩氣緩緩在體內融合。其左手中指上,一滴滴的黑血落在床側,血每用內力擠出一滴,清清便覺全身疼痛又有緩和。
石之軒慢慢睜開眼睛,凝視著雙目緊閉的清清,見她已不復四十八天前的氣色,臉色不再蒼白可怕,比之昨日又好了些許。想再過一天,清清體內的盅毒便能全部逼出體內,心底自是為她高興。
想他夫婦二人本以絕望,怎想四十八天前他們來到放著幾座石棺的屋子,清清靠在他懷,立在寂舒棺前憶起這些年的事,石之軒在旁靜靜地聽著,忽地在聽到清清提到滄海閣後山石室察覺有奧妙處,當下讓清清重複一遍。一遍一遍的聽著,在至第三遍時石之軒眼中精芒閃出。
細想清清體內的毒應時間長久而侵入經絡血脈,寂舒無解藥卻每隔一段日子讓清清服毒,猜寂舒是想以毒製毒之法控制清清體內的毒,按理清清本該早早毒發,怎是離開滄海閣後毒發?故石之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