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寇仲和徐子陵!
清清眉頭微皺,心道:他們怎有閒心來此?
這時寇仲小聲地說了句話,為清清解了惑。只見寇仲站在木棺一側,俯視木棺裡躺著的人,小聲道:“這麼死了,太便宜“邪王”!半年前在沙漠差點命喪他手,此仇不報難以心平怒意。”
“仲少的意思……”徐子陵背對著門,餘光往身門的方向瞥,算是使了個眼色。深知此時有人靠在門邊觀察著他們的一舉一動,不需多想,便知是何人!
寇仲抬首,似不經意地望了眼門,對著徐子陵笑道:“我們將石之軒帶到荒郊野嶺,扒了他的衣,抽他的屍體解氣,最後將他棄屍荒野,任其屍骨被野獸撕咬!”
說罷,兩人對視一眼,合力將石之軒的身體搬出木棺。剛邁出一步,頓感兩縷指風襲向他們,他們立刻鬆了手,只顧逃命,也不再理會石之軒是否會摔著。寇仲和徐子陵轉了個身,躲過指風偷襲,愕然望向門外,一道綢帶快速飛入廳裡繞上石之軒的身,接著往外一帶。兩人見之,快步朝兩側洞開的窗戶處躍出,在半空中翻了個筋斗,逃離此處。
望著面無血色的石之軒,清清沒了攔下那兩人的心思,立刻將石之軒的身靠在門邊,伸出三指覆在他的脈門,脈跳早停。心驚地抽回了手,清清臉色難看至極,雙眸凝視著石之軒,不自覺地搖首。
“之軒,你不會死的,對不對?之軒,你醒一醒,醒一醒!”手猛地握住石之軒的兩臂,清清神情激動地叫道。可惜清清怎樣叫,石之軒都不曾睜開眼,淚止不住地流下。清清不停地搖著石之軒的身,泣道:“你醒醒,你答應過我會好好活著,怎比我先死?之軒。”
良久,清清伸手拭去臉頰上的淚,手縮入袖中握住一根銀簪。銀簪慢慢移出,清清垂首望之,憶起在無漏寺的秘室裡,石之軒將這根簪子插入她的髮間,這根銀簪正是當年石之軒在水閣送清清之屋。
怔怔地望著手中銀簪,清清柔聲道:“反正我也活不多久了,之軒,等我!”手握銀簪,清清見簪尖朝內刺向自己。
眼見簪尖離身只差一點,石之軒立刻睜開眼,手劈向清清的手,銀簪脫手落在石板地上,發出清脆地聲響。
手處虎口震疼,清清未在意此事,抬眸望向石之軒。只見他溫柔地望著自己,清清眉心一擰,愕然道:“你……”
“清清,你果真沒死。”石之軒微微笑道。
清清聞言,氣急:“你騙我!”
“不騙你,我怎知清清生死?”石之軒撐起身,靠近清清道。
清清望著他,想起入府後看見的事,這會終明他們合夥騙自己。清清雙頰生暈,抬手捶在石之軒的胸口,委屈道:“無賴!你說過不會騙我。”
石之軒順勢將她抱在懷,慢慢側首,唇貼在清清耳畔道:“清清如死,我也不過是行屍走肉。”
感受耳邊的溫熱,想到自己命不久矣,又聽石之軒這麼一說。清清悲從中來,俯身趴在石之軒身上痛哭了起來,淚慢慢侵溼他的衣。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清清抬頭,望著近在咫尺的石之軒,眼中含淚道:“我不想看著你們為我傷心,我感受過那種窒息的痛。爹死的時候我一人陪在爹身邊;爺爺死的時候也是我守著在一旁;師傅死的時候也是我看著閉眼。之軒,你為什麼要逼我,讓我一個人死不好嗎?”
石之軒輕嘆了口氣,手覆上清清的肩,將她推開一點距離。抬手拭去清清眼角的淚,輕語:“你不會是一個人,這次我會守著你。你身上的毒,我用內力幫你逼出。”
凝望著石之軒,清清妥協了,嘆道:“罷了!既被你知曉,我也不瞞你。那日師姐將我帶到崑崙山,求我將兩位師兄的骨灰帶回無心谷,未等我答她。她將功力全給了我,終我只能答應她的請求。以師姐吸了邪帝舍利的元精的功力,卻不能壓制我體內的毒,可見我真的活不了多久。之軒,不要讓孩子知道這事,答應我!”
“待他們成親,我們便離開。”石之軒閉上眼道。
清清聽後,唇角勾勒起一抹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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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透過綠葉的縫隙射在林子裡,陣陣幽香帶著泥土氣息迎風散在空中,四周不時有悅耳地鳥叫聲響起。此時,一位儒生打扮的男子手握著馬脖上的韁繩,緩緩地走在林間小道上。馬背上則坐著一位深藍色勁裝的女子,目光落在男子的身上,不知在想些什麼。
男子側首望向女子,笑道:“清清可還在想孩子的事?”
清清回過神,點頭道:“我在想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