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你還裝什麼正經?扮什麼清高?已經在安戲蝶跟前賣過笑了,還在我面前立什麼貞節牌坊?”
皇甫翩翩被他話語中的惡毒驚呆了。眼前這個人真的是那個溫文雅爾的玉哥嗎?她臉上的表情起初是茫茫然的,後來漸漸地變得冷峻了,“是!是!是!我就是要在你面前裝正經、立牌坊!你滿意了嗎?”
他更緊地抓住她,渾身上下都氤氳著慾望的可怕氣息。嫉妒衝昏了他的頭腦,令他沒有發覺她痛得抽了口冷氣。
“放開我!”皇甫翩翩怒由心生,一抬繡腿,向他的膝蓋踢去。
唐玉清中了一著,毫不在意,不容分說,執意要一親芳澤。
皇甫翩翩拼命地掙扎,鬢髮散亂,碧桃花滑落。就在她四肢無力的時候,一個家丁遲疑地走過來,稟報道:“少莊主,皇甫夫人請皇甫姑娘去偏廳用晚膳,同時莊外還有一個叫小順子的小男孩指名要見皇甫姑娘。”
唐玉清喘著粗氣,放開皇甫翩翩,甩手向偏廳走去。皇甫翩翩乏力地靠在月亮門兒邊上,調整了一下呼吸,也跟了上去。
小順子正焦急地在莊前踱來踱去,小嘴抿得緊緊的,既不回答秋憐葉的詢問,也不將唐玉清的冷淡放在眼裡。一見到皇甫翩翩後,他才放鬆了警戒,將她拉到角落裡,小聲道:“翩翩姐,戲蝶大哥受了重傷。我不知道該將他帶到哪裡去療傷,只好來找你。”
皇甫翩翩心一沉,顫聲道:“他現在在哪裡?”
“就在外面的馬車上。”
不容細想,她拔足飛奔,躍上那輛停在牆邊的馬車。
安戲蝶正躺在馬車的角落裡,衣衫破爛,遍體鱗傷,早已陷入了昏迷狀態。
皇甫翩翩撲上前,搖著他的肩膀,連聲呼道:“安大哥!安大哥!你快醒醒呀!”
可是他像不認識她似的,甩開她的手,胡亂嚷道:“翩翩!翩翩!我要翩翩!”
皇甫翩翩心痛如絞,手足無措。驀地,她記起聚賢莊內什麼人物都有,其中不乏妙手回春、懸壺濟世的神醫,只要找出一個兩個來,就能治好安戲蝶的傷。一咬牙,硬著心腸,跳下馬車,要去找唐笑塵。
“外面馬車上的人是安戲蝶吧?”唐玉清的冷笑聲尖利而刺耳,令她身形頓住,“只有他才會讓你如此緊張吧?”
“玉清,你在說什麼!”秋憐葉見他話中帶刺,心中十分不滿。
皇甫翩翩像見了救星似的,叫道:“娘,快去求求唐伯伯,救救他!”
“翩翩,冷靜下來,慢慢說。”
唐玉清又是一聲冷笑,道:“秋姑姑,還是由我來說比較好。貴千金的姘夫中了天鷹爪,活不過七天了。”
秋憐葉大怒,喝道:“唐玉清,好歹我也是你的長輩!我不許你如此惡毒地中傷翩翩!”
“娘,什麼是天鷹爪?什麼叫熬不過七天?”皇甫翩翩憂心忡忡地問母親,暫時沒有心思計較唐玉清的用詞。
秋憐葉道:“天鷹爪是孤鷹堡堡主孫厲行的成名功夫,招式兇狠,爪上浸有劇毒。中其爪者,無藥可解,先是皮肉腐爛,七天後化為一攤膿水。你快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不會的!不會的!”皇甫翩翩被震懵了,一個勁地搖頭,忽然,像是想起什麼似的,熱切地道,“娘,唐伯伯不是給過你兩顆續命丹嗎?你快給我!快給我!”
“翩翩!”唐玉清大為心痛,抓住她的手,“別再執迷不悟了!安戲蝶已經毒氣攻心,別說續命丹,就是大羅神仙也難救!”
皇甫翩翩像被推進了冰窖裡,直打哆嗦,半晌才尖聲叫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早就巴不得他死了!即使能救他,你也不願意救的!”她用力掙開他的手,撒腿向外跑去。
“翩翩,你要去哪裡?”秋憐葉大急,飛身上前扯住她的衣袖。
“你們都不救他,我自己去救他!我絕不能讓他死!若是他死了,我也不要活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秋憐葉被他們的關係弄糊塗了,能讓女兒要生要死的不是唐玉清嗎?
皇甫翩翩古怪地望著她,胡亂道:“人命關天的事你們不管,卻在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上糾纏不休!我真是錯認你們了!”
秋憐葉見她一個勁地鑽牛角尖,擔心她陷入魔障,當下心一狠,摑了她一巴掌。皇甫翩翩吃痛,果然清醒過來,稍頃,又捂住胸口蹲下去,一張小臉痛得變了形,“娘,我的心痛得很!像被刀子割過一樣!我的心痛得很!”
秋憐葉方寸大亂,摟住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