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自嘲的味道。卻讓我不能再控制自己,一下子撲到他身上,把臉靠在他的肩上,他抱住我,親吻我沾著眼淚的嘴唇,一直到電梯停下來,才領我出來。
我哭著說:“我過的也很糟糕。”
“我知道。”他回答,“Paris Match那張照片上,你笑得一點也不快樂。”
兩個人在走廊裡擁抱著站了很久,直到我哭夠了,開始在昏暗的燈光下,掏出包裡亂七八糟的東西找房門鑰匙,他笑起來,不用他說,我知道,歸根結底我還是他記憶裡的那個姑娘。
鑰匙總算找到了,我開啟門,但沒有開燈,希望這個時刻屋子裡能夠暗一點,可以遮掩我們的神情和身體。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外面已經積起了一層薄雪。對面房子積雪的白色屋頂,反射著月光,把房間照的通亮。他走近我,兩個人幾乎同時垂下眼睛,不敢看對方的目光。我脫掉大衣,裡面穿的是一件白襯衣和黑色塔夫綢的裙子,很緻密的面料,有稜有角。我從來不知道衣料會發出如此性感的聲音,直到他的手放在我身上,撫摸我,就像輕輕的憔悴布丁上面薄薄凝結的焦糖,下面是難以察覺的亂了的脈動。那聲音讓我們有些手忙腳亂,直到衣服一件接一件落到地上,一切變得柔軟無聲,而他溫熱的面板摩擦著我的身體,才從容和溫柔起來。
開始了很久之後,我都覺得自己在做夢,他的溫度、體重,他握住我腳腕的動作,所有都是我很長時間以來一遍又一遍在夢裡溫習過的。直到兩個人都閉上眼睛,臉向著無可企及的快樂揚起,我才漸漸相信這是真的。
我似乎睡過去了一會兒,又被特別明亮的月光弄醒。我閉著眼睛,伸出手,卻只摸到一片冰涼的床單。然後,幾乎立刻就用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悲傷的聲音嗚咽起來。而他其實就在我身後,一隻手摟著我的肚子,另一隻放在我心口上。溫暖而輕柔,熟悉的叫人感覺不到。我翻身面對著他,看著他的眼睛,他也看著我。我說:“永遠和我在一起。”他沒有回答,但是我懂他的眼神。他的嘴合在我的嘴唇上,我知道我們再也不會分開了。
我知道這種感覺跟他說過的那種愛情很接近。
85)後記
2007年2月,林晰和程文瑾在巴黎舉行了小型婚禮。婚後,他們暫時留在法國。林晰仍舊做商業攝影,程文瑾繼續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