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聲方出,魔杖前指,已shè出十餘塊拳頭大小的土彈,亂紛紛往陳敬龍及踢雲烏騅砸去。
陳敬龍不敢怠慢,疾舞血刃格擋。剛將十餘塊土彈一一擋開,倪禿子又大叫:“土矛!”魔杖前端生出一支丈餘長的黃土長矛,刺向陳敬龍側肋。
陳敬龍被他纏住,不得追敵之機,不由焦躁;揮刃將刺來的土矛拍碎後,疾從馬背躍起,凌空撲去,怒喝道:“你要尋死,老子便成全你!”話音未落,血刃揮出,斜劈向倪禿子脖頸。
倪禿子見刃落如風,不敢硬拼,忙後退閃避。陳敬龍一刃劈空,雙足落地一蹬,身形前撞,挺刃直刺而出。倪禿子再躲不及,只得鼓起“蛋殼”防守。
血刃重重戳上“蛋殼”,陳敬龍大喝一聲,五重內力連出。倪禿子“蹬蹬蹬”連退數步,“蛋殼”消散,一跤坐倒,“哇”地一聲,又是一大口鮮血直噴出來。——卻是於重傷之下,再受不得震盪衝擊;雖然魔力未衰,魔法護罩堅實依舊,但一受外力,身體便支援不住。
陳敬龍將之擊倒,便躍回馬旁,yù上馬繼續追敵;不料那倪禿子不肯干休,又咬牙掙扎站起,獰笑道:“林正陽不能死!你想殺他,須得先過了老子這關再說!”說著,又顫顫巍巍端起魔杖,指向陳敬龍。
不等他發出魔法,卻聽蹄聲疾響,兩騎奔來;正是洪斷山、紂老怪二人趕到。
倪禿子見陳敬龍又來幫手,終於打消了繼續糾纏的主意;收杖轉身,跌跌撞撞向南逃去。
陳敬龍被他纏的怒氣勃發,殺心大盛,如今有了幫手,卻不肯放他逃走了;指著他背影大叫:“大哥,速去追他,絕不能讓他逃了!”
紂老怪答應一聲,撥馬去追倪禿子。洪斷山微一躊躇,也跟著撥馬往南追去。
陳敬龍見洪斷山不隨自己而行,不禁一愣,隨即明白,他是怕紂老怪趁機脫逃,所以要跟去盯著,一時又覺好氣,又覺好笑;忙碌間顧不得理他,疾躍上馬背,又去追趕林正陽。
耽擱這片刻,林正陽等人早跑的看不見影兒,但陳敬龍料他必定急於趕回青龍城去,是以直往東北方向而追,全無遲疑。
果然,又奔出十餘里後,已見林正陽、鐵面人、林玄三人在前方打馬狂奔;但於此同時,卻又見前方遠處黃塵滾滾,似有許多人馬迎來。
陳敬龍暗叫:“不好,此來定是林正陽的部下!須趕在林正陽與其會合以前,將之擊殺,不然,可就再難得到殺他的機會了!”打定主意,越發催馬快奔,拼命急趕。
與所來人馬相迎而行,越來越近,漸能看清,來的足有千餘騎,馬上騎者,皆是身穿青黃雙sè袍的神木教眾。
林正陽看清來人衣著,欣喜若狂,忽地勒韁止住奔勢,撥馬面對陳敬龍而立,大笑道:“姓陳的,我援兵已到,你還想怎樣?難道非要衝上來自尋死路麼?”
陳敬龍見他與所來隊伍相距已近,絕難趕在會合前將之擊殺,只得緩緩停馬,尋思對策。
那千餘神木教眾,來到離林正陽二十餘丈遠的地方,忽地齊齊止馬,駐立不動。
林正陽頗覺愕然,稍怔一怔,皺眉催道:“都發什麼呆?還不速速上前,將小賊格殺?”
那些神木教眾依舊靜默,對他命令毫不理會。隊伍中間兩列分向兩旁退開,讓出道路;四騎並行而出,來到隊伍前方。四匹馬上,坐的都是須發花白的老者;最左面一個揚聲喝道:“林正陽,你不再是神木教主了!從此以後,你無權再對神木教人發號施令,明白了麼?”
此言一出,林正陽、林玄、鐵面人固然都錯愕失神,便連陳敬龍也不免瞠目結舌,詫異莫名。
林正陽怔了片刻,怒叫道:“你說什麼?我是神木教主,天下皆知……”
不等他說完,先前說話那老者搶道:“當年我們能助你奪得教主之位,如今便能將你廢了,另立教主!你勾結血寇、作惡多端,以為我四人全無知聞麼?神木教俠義名聲傳揚江湖,已逾百年,豈可毀在你這等yīn險小人的手裡?看在昔rì與你父親的情義上,我們不殺你也就是了;你快些走吧,以後再也莫回青龍城去!”
陳敬龍聽他說話,已然想到:“啊,這四個老者,定就是神木教的四大護教天王!”凝目望去,果見其左側第二人,白麵長鬚、眉目清雅,正是曾在渾河冰面上見過一次的南天王。
林正陽聽了先前那老者說話,卻是驚急不堪,大叫:“放肆!神木教中,教主為尊,誰能廢我?再說,我行俠仗義,名聲極好……”
不等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