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敬龍大急,顧不得再掩藏行跡,也急忙奔過去。到亂葬崗邊緣展目四望,見周圍沒有半點人影,不由暗暗稱奇:“這裡雖然墳頭林立,可也遮不住人視線。怎會看不見她?”走進亂葬崗,信步在墳頭墓碑之間穿行,四面環視,尋找銀玉。
亂葬崗裡許多舊墳被雨水沖毀,有的露出腐爛棺木,有的甚至棺木都已爛盡,直接露出白森森的骸骨;雖是下午時分,陽光明豔,此處卻頗顯陰森,似乎有些鬼氣。
陳敬龍尋了一會兒,不見銀玉,不禁失望,心道:“她不知哪裡去了,也許離開了這裡,我沒有看見。這裡陰氣太重,讓人心裡很不舒服,還是快些離開的好!”
正要抬步離去,忽聽身後響起金刃破風之聲,猛惡異常。陳敬龍大吃一驚,顧不得回頭去看,急用力向前一縱,抽出鋼刀橫胸護身,這才轉過身來;只覺右後肩火辣辣地抽疼,一股熱流順背而下,卻是未能完全躲過偷襲,終是受了輕傷。
面前七、八步處,站立一人,正是銀玉。她此時細刀已經出鞘,持在手中,刀頭上沾著些血跡;皺眉盯著陳敬龍,臉上有些驚疑之色,似對陳敬龍能躲過自己偷襲有些出乎意料。
陳敬龍怒道:“好哇,原來你早就發現我跟蹤你了!”銀玉驚疑之色漸褪,笑道:“你跟蹤的本領太也差勁!我若發現不了,可真成傻子了!”陳敬龍尋思一下,問道:“你剛才是躲在墳後?”銀玉笑道:“不錯。我一直在看著你,可惜你卻全沒發現!”微頓一頓,問道:“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跟著我?”
陳敬龍道:“我是什麼人無關緊要。我只想知道,你究竟什麼來歷,跟尚自高密謀的是什麼事情?”銀玉冷笑道:“你這人當真有趣!我們即是密謀,這事自然不能讓旁人知道,又怎會告訴你?再說,我們的事情,跟你又有什麼關係?”
陳敬龍怒道:“你們偷偷摸摸不敢見人,所謀定非好事;既然不是好事,我便要管上一管!”銀玉一臉鄙視神情,冷笑道:“看你舉動,全沒半點經驗可言,不論你是大內侍衛,還是江湖閒人,都不過是個剛出道的雛兒罷了!你有什麼能力來管我的事?”
陳敬龍略一遲疑,沉聲道:“你若當真不肯說,我只好將你擒下,想辦法逼問了!”銀玉點點頭,將刀鞘拋開,雙手緊握刀柄,森然道:“不管你是誰,既然盯上了我,那便非死不可!我本就沒有時間跟你費話,動手吧!”話音未落,“呀依”一聲大叫,衝上前來,細刀高舉過頂,直劈而下。
陳敬龍以前跟她交過手,知道她力量如何,心道:“我現在內力又增強不少,若是全力招架,應該能將她兵刃震的脫手!她以為我是個剛出道的雛兒,本領低微,所以才不急著逃走,而是現身想將我除掉,我若盡展實力,把她驚走可就糟了;不如藏拙,等待時機,好一舉將其拿下!”當即只運一半內力,揮刀迎去。
兩刀相交,一聲脆響。銀玉連退三步,臉上微微變色,驚道:“好大力氣!”陳敬龍向後退了兩步,心中暗喜:“想不到這一段時間我內力增長如此迅速,現在只用一半內力,已經和在青龍城時用全力差不多了!”為了不使銀玉驚慌逃躥,急忙佯裝站立不穩,又向後退了幾步,閉住氣息,將臉孔憋的通紅,好像被震的受了內傷一般。
銀玉見他如此模樣,登時放心,冷笑道:“原來只有這點本事!”欺身又上,連聲呼喝,裝若瘋虎;細刀橫劈堅砍,招招兇狠凌厲,顯是要儘快將陳敬龍除掉。
她出刀又快又狠,好像每一刀都是凝聚全力而發,而且沒有虛招變化,刀刀簡直明快。
陳敬龍從沒見過這樣的打法,一時手忙腳亂,心中暗驚:“這是什麼刀法?怎麼與我學過的全不一樣?”仗著腿腳靈便,勉強躲閃,凝神去看她出刀路數。
銀玉連出十幾刀,忽地停手,疑惑道:“你為什麼不用鬥氣?”陳敬龍乾笑道:“我不喜歡用,你管得著麼?”
銀玉皺眉沉吟道:“不對,到這生死存亡的關頭,你還不肯使用鬥氣,太不合情理!除非……除非你根本不會鬥氣!”說到這裡,微微一愣,隨即恍然道:“原來是你!”
陳敬龍愕道:“你認出我是誰了?”銀玉笑道:“天下不會鬥氣、魔法,而膽敢行走江湖的,大概只有你一個了,我又怎能認不出來?青龍城酒樓那次相見,我還記憶猶新呢!”想了想,又道:“難怪我覺得你身形眼熟!你是朝廷通緝的要犯,所以用膏藥貼著臉,怕人認出來,是麼?”
陳敬龍並不應聲,算是預設。銀玉笑道:“想不到會在這裡碰上你,這可真是好極了!我來問你